出来,接着她就醒了。
然后长孙清漪先是怔忡一会,等到瞳孔聚焦之后,才发现一张“黑鸟”刺绣,再然后才意识到那个是香囊。紧接着她就听到声音:“做噩梦了?”
她吓了一跳,自己的身边怎么会躺着一个男人?抬首看见那张俊秀的脸才意识到,她成婚了,这人是自己夫君,然后又想起昨晚种种,羞不自已。
“手。”姜承枭提醒一句,很无奈的看着一副羞涩女儿家姿态的长孙清漪。
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太过分”,长孙清漪连忙抽回手,小声道:“妾身服侍夫君起床吧。”
姜承枭摇摇头拒绝,坐起身子,对着阳光打了一个哈切。长孙清漪这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不由得心下惶恐,待会儿还要拜见公公婆婆,怎得贪睡如此之久,真是太失礼了。
她也起身,忽然惊叫一身,又缩回被子里。因为她发现自己只穿着肚兜,脸又红了。
“夫……夫君,能否将贴身衣物递给妾身。”她忍着羞臊,低声说道。
姜承枭昨夜没有只穿着自制的平角裤歇息,而是穿着中衣,因此便下了床,将她的衣物都送进百子帐中。
帐中传出淅淅索索的穿衣服声音,姜承枭则感到有些冷,室内的火盆已经烧尽,温度又降了下来。他本想自己穿衣服,这才发现只有婚服在室内,四下寻找之时,偶然发现一张白纸落在地上。
捡起来打开一看,不正是他写的那首《春江花月夜》么。想来应该是她带过来的吧,回首时正好看见长孙清漪换了中衣,坐在榻上,看着他。
“夫君,那个……”
姜承枭扬了扬手中白纸,随后走过去递给她。长孙清漪两只手接过,收于袖中,展颜一笑,“这可是夫君写给妾身的,不能反悔。”
这是他的叩门咏,倒也能算得上是写给她的。
两人对视无言,正在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紧接着丫鬟佩儿声音响起:“世子,夫人,该起了。”
随后,丫鬟们进来服侍二人洗漱,又服侍他们换上衣服。其他人则撤了狼藉的瓜果盘子,收了婚服,外室响起连绵的脚步声。
王妃郑氏身边的丫鬟秀玉伏在床榻上,一边整理被子,一边找着什么,时不时动动鼻子,嗅着什么味儿。
“奇怪,没有啊?”秀玉有些疑惑,回头看了看长孙清漪,她正在亲自给世子系玉带。
长孙清漪很认真的给他系好玉带,又将玉佩挂在腰间,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这才停下动作。随后姜承枭又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大袖”穿上。
大袖,是一种无扣外衣,一般是作为外套穿着,尤其是冬天冷的时候,大袖其实是抵御风寒的冬衣。相对应的,夏季三暑之时,穿的就是短袖外衣。
秀玉走过来,红着脸道:“夫人,王妃让奴婢拿那个东西。”
长孙清漪先是一怔,而后脸颊一红,紧接着又有些紧张,一时之间忘记该怎么回答。她与姜承枭并未行房事,如何能拿出那个交给王妃。
姜承枭手上的伤已经结痂,为了隐瞒伤口,他今早起床便拿掉了包扎的罗裙一角布料,听见秀玉与长孙清漪的话,他大致能明白,因此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掌,示意秀玉不要再说。
“昨晚上夫人身子不便,此事我会与王妃去说明。”
秀玉恍然大悟,言道:“原来如此,刚刚几个丫鬟还说铜盆里面为何……”她脸通红,这话有些冒失了。
长孙清漪默然,铜盆中的血都是她夫君的,不是她的,真是弄巧成拙了。
整理好之后,他们便要出发去拜见赵王与王妃。二人在一众丫鬟簇拥下离开寝阁,外面的雪似乎变得更大了,雪花落在地上都开始积累起来,王府里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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