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百零六章 长夏深深深几许(第1/3页)  青川旧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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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銮审后第五,当今君上去了折雪。

    是个傍晚,暴雨将至,团团灰云挤在低沉天幕。阮雪音正自用膳,顾星朗悄无声息入了偏厅。

    两人相互一望,都没说什么。

    云玺默默加了碗筷,识趣退了。折雪一向深静,如今更静,四下里只闻山雨前风声和滚滚闷雷徘徊于天际。

    全程无话。直至碗落箸歇。

    “我在足,说了不许探视,你还来。”

    “不许探视是我说的。自然就不包括我。”

    “天子之理。”

    “是想说天子蛮横吧。”

    阮雪音不言,算是默认。

    “不蛮横如何保你在折雪。”他继续。

    “疑罪从无。目前为止能定的罪,不过那箱子药。”阮雪音道,“发落个足,也算合理,不叫蛮横。”

    “你倒云淡风轻。”

    “对不起。”

    顾星朗表滞了滞,“什么?”

    “未同你商量,当着满朝臣提凤凰泣和大花香水兰,尤其后者。实在不该。稍有差池,”她顿住。

    “往下说。”

    “稍有差池,或引国战。”

    “这般有数,你还是说了。”顾星朗语气难明,“我一直以为竞庭歌赌大。不想竟乃师门传承。要紧时刻,你也是个赌徒。”

    “她不敢。她没这个胆魄。”自然是说上官妧。

    “是啊。一个人应对凤凰泣和大花香水兰事破,哪怕真相未定、可以狡辩,”顾星朗沉声,“鸣銮上,举国臣工听着,无论怎样后果,她都承担不起。”

    很可能就此坏了苍梧城所有盘算。

    “所以是一场必赢之赌。”阮雪音抬眼看他,“你也不要太怪我。”

    “你还怕我怪?”

    “怕。不怕别人怪,只怕你怪。”

    顾星朗忽有些硬气不下去。“对着一桌残羹冷炙,说这些哄人的话做什么。”

    阮雪音心想此为实话,并不是哄。

    “换个地方。”他干咳,起往寝去。

    “君,君上都进去了,夫人您这是——”

    云玺候在厅外,眼见只出来了一个,半晌再没动静,犹犹豫豫挪进厅中瞧,果见阮雪音还呆在桌边。

    “我不是在足么?”

    云玺反应半刻此话,不确定道:“您足,跟君上留不留宿没关系吧?您不能出去,他可以照来啊。”

    怎么能这样。阮雪音被云玺一路劝着回了寝,推门进去,顾星朗已经四仰八叉歪在了棋桌边软榻上。

    不该说四仰八叉,盖因此人再放纵也绷着三分风度。

    “才吃得这么饱,倒乐意躺着。”

    与他常自律实在不符。

    “你又出不去。我一个人散步,没意思。”

    “过去没有我,不是照样散。”

    “那是没有啊。如今有了,就受不了没有。这便是佛家所言贪嗔痴,你一来,我都占全了。”

    才说了不讲哄人话。究竟谁满口抹蜜。

    “过来。”

    “不要。”

    “为何?”顾星朗瞪眼。

    阮雪音也瞪他。

    “过来坐我对面。把话说完。满脑子什么乱七八糟的。”

    阮雪音冷眼瞧他不像使诈。

    方慢悠悠踱过去坐下。

    “那上,亏得是上官妧。”她先开口。

    “不然?”

    “如果是竞庭歌,我赌不赢。”

    “她会选择鱼死网破?”

    “她会赌我不敢真将大花香水兰的事说出来。”

    “也就不会受你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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