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文泰的少年一听到蝶梦的名字,顿时诧异不已。他知道,在当今夏国里,无论是上到王侯将相,还是下到平民百姓,都是有名有姓的。而没有名姓的大都是罪民之流,或者就是贬入贱籍的女子。
而他又见蝶梦生得极其可人,白俏的小脸里带着两道桃花红晕,尤其是那一双清澈纯稚的眼睛,最为绝妙,实在是一个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犯了罪的百姓家的姑娘。
于是他无比叹息地想到,蝶梦既然没有姓氏,而又如今光彩照人,那大概就是被贬入那虎狼之肆的女子了。而他又见之前和吴雪拘礼时,他那斗篷里微露的剑柄,又见他们雨天出城的怪举,也把他当做带姑娘私奔的浪人了。
巧合的是,吴雪也是这么想的。他同样以为文泰是带着潘欣欣出逃私奔的小情侣。
加之先前他们种种怪异的言辞,更加令吴雪笃定地认为。他心想:“若是没事,哪有下着雨出城的?看他们这样慌里慌张的,大概是情到浓时,不能自已了吧……”
两个少年就这么胡乱为对方揣测着未来,而两个姑娘却各自扭过脸,谁也不看谁,只是懒懒地看着远处的变幻莫测的雨雾,好似冤家聚首一般。
文泰不断和吴雪搭话,他心里一直感觉有点古怪,但是他说不上是哪里古怪,古怪到面前这两个人他越看越觉得面熟,就好像是时隔多年未见的青梅竹马一样。但是他知道,就算是亲戚,常年不见,搞不好也不认识了。对于他们这样的大家子弟来说,亲戚太多,认不过来很正常,他们的辈分关系都有可能被搞乱,谁还在乎两个觉得面熟的人?
他只觉得是自己家族毛病又犯了,看谁都觉得眼熟,但是却又叫不上名字来。想到这里,文泰也便释怀了,转而和吴雪闲聊起来,权当做是打发旅途的单调和无聊。
于是他们便像查户口一样,开始了对彼此的“问话”。
文泰笑眯眯道:“这位兄台,家住哪里,是何方人氏啊?”
吴雪笑答道:“在下原籍芙蓉府,乃是一介草民,今个儿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那个名叫潘欣欣的少女斜睨了一眼吴雪,就在他说出“芙蓉府”的时候。她眼睛里闪过些许疑惑,但是始终不曾开口问个一二。
文泰眼睛一亮,笑道:“原来兄台是芙蓉王的人,那是芙蓉辖区内的哪个地方啊?是府城内,还是……”
吴雪淡淡一笑,对于过去,他有不能提及了理由,于是他轻描淡写告诉文泰:“在下住芙蓉城郊外,是一个靠采荷为生的人家。”
文泰显得有些失望,他原本还想着可以借此结交几个旧时王都的大家子弟呢,没想到这小子看着油头粉面,实际上却是个寻常平民,不免觉得有些失望气馁。
那短暂的尴尬只一瞬间便被他笑着带过,说道:“如此好啊,怪不得小兄弟长得如此俊秀白皙,哈哈……”
这下轮到吴雪了,他眯了眯眼,反问文泰道:“不知阁下是何方人士?在下怎么感觉好像原来在哪家王公贵府里见过公子尊容呢?”
被吴雪这么一说,文泰忽而微微一怔,神情见闪过一丝犹疑,便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说道:“在下家中虽然还算殷实,但远不如小兄弟说的那样,是什么王公贵府的子嗣,太高看我了!”
吴雪原本也就是这么一诈,可是文泰神情见间的隐晦之色全如眼底,只是吴雪虽然很会察言观色,但是却不太会分析人微表情里的含义。文泰究竟是尴尬,还是在掩饰什么呢?
而旁边的蝶梦却懒懒打了个哈欠,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心想:“都说女人之间会勾心斗角,男人们之间不也还是一样吗?”
这就是个勾心斗角的世界,所有人都很敏感,忍不住施展身手,什么十八班武艺样样精通,都要耍一遍。蝶梦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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