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家妹妹潘欣欣之前在天都热恋的那小子的经历,宇文泰对这类花花公子们甚是反感,只觉得他们把全部的经历和身上那仅存的一点聪明劲儿都用来挑逗女孩子了,而说起其他都是那么空洞乏味。老板,来给这盘香草味冰淇淋里加一点海盐沙冰,或者再加一点小小的哀伤,在这样一个夏日,看看能不能渲染出一个比较有趣的背景。欢聚的人群,嬉闹的还孩童,拍打着堤岸的潮水,一群人,一个人,椰子树,横着走的螃蟹,飞进海里的鸥鸟。这是什么。这样算什么。听了宇文泰的话,吴雪只黯然无言以对,他想让一切都变得简单易懂,可是却偏偏要剑走偏锋,在一条正常的轨道上越轨。多么复杂,多么的复杂,一切都要简单化。一切都不能简单化,想的要多,思维要细腻,逻辑依旧要清晰。清晰。混沌。只要你某一方面比较特别,就一定会被人注意。引起不必要的注意。透明人,做一个毫无杂质的透明人。多么简单,可以随波逐流自我欺瞒。多么复杂,还要口口声声说一些自我欺瞒的话,并告诫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在寻找。寻找什么,不知道。也许什么都可以,也许什么都不可以。它可以让任何一样事物走到近旁,却由不得什么多余的东西走进心里。像是一片桑树叶被恶心的白虫啃食。像是一个卑劣者在演绎。吴雪回想起曾经在芙蓉城时的情景。那里水道纵横,岁夏一一风荷举。舞蹈,舞蹈,像荷叶一样在淤泥里舞蹈,生出一个苍白之藕。那时他喜欢自己一个人沿着河岸边上踽踽独行着,无心去欣赏什么风物,无论是清澈的河水,还是放眼望去的淡粉色荷花的硕大花朵。那时所有人都很忙。但是吴雪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忙什么。他就像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大家子弟一样,喜欢独自沿着远离人迹的地方行走。有时候他会感觉自己的灵魂如此匮乏,如此的苍白无力,而他的躯体依旧年轻,依旧还是一个孩童的模样。喧嚣着,躁动着,不安着,等待着某种变革。他就坐在那里,却感觉自己离自己这么遥远,眼见的一切都开始远离自己,就好像是另一个人看着别人所看见的东西,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他需要一种粘合剂,把自己躁动游离的灵魂与之死寂昏睡的躯体粘合,让他们达到完美的契合,而不是互相排斥,做着互相违背的事情。自己与自己这么遥远。遥远到再次面对自己的时候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就像是每天醒来都变了一种不一样的面孔去面对世界的预定好的格局。如此狭隘自大。如此卑躬屈膝,如此可悲。他在笑着,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他在走着,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他只是一个游魂在漫漫长夜里逡巡着,他只是一个残缺的音符在纸面上停留着。他忽而想起吴月曾经问过他的话,你为什么在走路的时候笑着。吴雪很像回答她只是因为他想笑,想保持一种礼貌性地微笑。可是作为姐姐的吴月还是发现了一些异常,自家小弟似乎在精神方面出了一些问题。要不要带他去看医生呢?还是去卜卦算命吧,吴雪这么回答她。他亟待寻找一个答案。一个关于这玄妙时空的答案。他知道自己已经与之紧紧相连不可分割。他想起了那次的经历,只有他们姐弟二人。吴雪向来对正常的东西不感兴趣,就像他不喜欢去看医生一样。比起目的地,吴雪更喜欢的还是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的情绪。他兴奋,满怀期待,像是一个等待着什么的小孩子一样期盼着,但是到了目的地以后便会发觉一切都索然无味。都是那么的匮乏无趣,充满了刻意、虚伪、假冒的恶劣气息,让他只想赶快逃离,赶快逃离这里吧!他们二人就这么在城中到处闲逛游走,吴月双手背在后面,抬头看着山间避暑的凉亭,喃喃道:“欸,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呢?”吴雪问道:“想做的事?”吴月说道:“就是一些目标啊,计划啊什么之类的……”吴雪沉默良久,他怔怔地看着对面一家店铺里的客人,只感觉像是在看一出深巷暗街里的一场神秘莫测的皮影戏。“这些……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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