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德的嗓音低沉的可怕,像是一个破洞的老旧风箱,咬牙切齿说了一句“我不是李觉新”。他神情突变,变得极其狰狞可怖。那痛恨入骨之色,只教人看着胆寒。
他的手指骨折了几根,可是他咬着牙,死死攥着床单,又梦呓一般说了几句话,直令谢殊鱼和金织闻之蹙眉。
那些是恶毒的诅咒,还有滔天的怒火。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垂死的伤患,还能发出这样的骇世之语,无不是胆战心惊。
赵承德感觉自己的身躯在燃烧,疼痛像是烈火一般灼烧着他的躯体,摧残着他的灵魂。他忽然发出了一声类似野兽一般的低吼,吐出一口鲜血,便又昏死了过去。
金织观之心口狂跳,忍不住往后躲了两步,待赵承德安静下来,这才暗暗叹了口气。
谢殊鱼凝眸看着赵承德,良久长长吐出一口气,喟然长叹,说道:“他本是名门正派的高徒,又怎的落到这种凄惨田地?”
金织说道:“你原来,不也是所谓名门正派的高徒么?”
谢殊鱼哑然失语。
是啊,他们每个人,哪一个不是曾经风光无限,后又走上这条不归路的?
或许,在他们心里,都藏着隐忍不发的伤痛。那伤痛,早已经像是一根尖刺,与他们的躯体生长在了一起。他们也许在忙碌和奔波之中,早已经习惯了内心的那根刺。
听金织如此说来,谢殊鱼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他思忖片刻,说道:“目前还有哪个组缺人吗?朱雀组的舞扬大哥,还有薇棠姐……白虎组的未央和那小鬼……我们是青龙组……”
金织说道:“那大概就是那个还未启动的小队吧。”
谢殊鱼说道:“玄武组?”
他点点头,喟叹道:“看来得给新人找个搭档了……”
金织只轻描淡写道:“他究竟能不能活,还不知道呢……”
在二人说话之时,视线拉远,穿过这片高塔林丽的枫树林,离此地大概几十里地外的临江城中,已经被寒风和飞雪笼罩。
大半个城池的人,自发逃到了城南或者更远处。更有甚者,已经驾着马车逃到了这里。
此地就是谢殊鱼一直跟金织说的枫林坞。只是时值盛夏,还未尝见到那似红霞般的枫叶。且又天呈异象,魔神降临人间,已是一片银装素白。
涌入到此地的人愈发多了起来,在这人潮之中,一个身影快速从中穿过。
这个人衣着有些怪异。他外氅唯有一袖,右肩暗色内衬露出。左边乃是一筒宽袖,随风摇曳着。在他的腰间衣带里,还插着一根泛着金属光泽的铁棒,浮镂盘龙。
这样的一个人,走在人群中,极为惹人侧目。尤其是他那两撇神采奕奕的小胡子,显得极是风流佻达。
他神情惶惶,从北边回来,轻功落在了一个河边院落里。
这个偌大的院落,本是一个临江的船坞,现在已经废弃。在宽敞的船坞里面,还陈放着一艘未完成的船。院子里的荒草显然是被好好的打理过了,但破旧的房舍看着依旧很是凋敝荒凉。
院子里有个道人正搓着手,急匆匆地来回踱着步子,见那小胡子归来,急忙上前,问道:“小星星啊,你可算是回来了,那边怎么样了?”
读者诸君应该想到,这两个人究竟是谁了。
那个“奇装异服”的,正是青鳞派的游天星,而那个老道,正是正一门曾经的名宿,张节陵!
游天星眉间略有晦涩,长长叹了口气,幽幽道:“我只见到……有一个大怪物在逞凶,还有一个面具人正在跟它交手……”
张节陵苦笑道:“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嘛……”
游天星无奈道:“整个北边,全部被风雪笼罩,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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