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待问题的时候,有时候要尝试换一种角度。看待白雪的时候,依旧如此。
看吧,那皎洁的白。蝴蝶在枝头停止,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世界在旋转,飞雪在旋转,翎歌的意识也在旋转。
当她苏醒的时候,眼前只有山洞内灰暗、错落的道:“向西走不安全,我们向北,那边是北安王爷的封地,鹰犬们不敢造次的。”
翎歌默然点点头。可是玉先凤看得出,此劫之后,这个女孩已经对所有权势还有人心丧失了期望。她显得忧心忡忡,脚步也慢了下来。
玉先凤面带笑意,说道:“你不要担心,北安王长孙恪跟我算是……算是熟人了。封地自治,到了那里,我们就可以稍微安心一点了……”
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又过了几个月,一直到春末夏初,这才巍巍来到青茉府。这里,就是北安王所在之地。
顶着风雪和追兵,她们从寒冬风雪一路穿过,直到春天降临,天气逐渐转暖。风雨兼程,终是暂且放下了悬着的心。
青茉城不大,因花得名。正是:满城茉莉徐徐开,柔暖香风款款来。这里果然依旧是如常,人们徜徉在慵懒的阳光笼罩的古老街道上,花香莺语,一派闲散之意。酒未置三杯,行人自微醺。
可是一直到这里,行将千里,翎歌依旧无法甩脱那凄惶之绪,纵然是满春青茉满城开,半城烟花半城雨,也是没了意趣。
到了这里,她们终于算是摆脱了追杀。从此这个小姑娘,将改头换面,变成翎歌在江湖上和玉先凤漂泊。
她们一边漫游,一边授受武学,一直到她长大,玉先凤已经将所有自身的基本武功传授于她。
如此一来,时间飞转,翎歌摇身一变,变得窈窕娉婷,成了大姑娘。现在她跟玉先凤走在一起,倒像是成了一对姐妹。
翎歌时常发呆,不喜欢笑,只是常常拿着一个香囊,目光罕然地流露出一丝柔和。那香囊不过是寻常香囊,而且里面也没有装香料,只有数朵早已经枯黄的茉莉花。
可是她依旧没有丢掉,好像这些流逝掉生机、挥尽香气的花朵,有一种除去表象的寓意。她很喜欢,很喜欢这些腐朽的花朵。
那个送她香囊的小子,自打她们离开青茉府,直到数年之后的今天,再也没见过。可是她有时候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雨天,一个有些无赖又有些腼腆的少年送给了她一个香囊。
真是个怪孩子。既无赖,又有些腼腆,真是矛盾。翎歌心想。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他的身形,也已经随着时间这道不断冲刷的雨水褪色,唯一的信物,就只剩下这一个香囊。
那日,玉先凤要去置办一些她们旅途上需要的东西,翎歌这么一番奔波下来,早已经身心俱疲,遂独自坐在城中心的园林里。
游人如织,春意恼人。她就这么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双眼放空,双手支持在椅子边缘,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落寞的小小身影,好像逃离了春天,与兴盛繁华无关。直到那怪小子终于下定决心,来与之攀谈。
她已经记不住当时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了,只是觉得他有些烦人,但看着不像是心怀不轨之流,遂把他当做枝头叽叽喳喳的鸟雀,由他去了。
这个少年与她年龄相仿,但好像是个少年老成又心地纯良的小孩子,跟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想要跟我这样的人说话呢?翎歌疑惑不已。
天空中两团乌云不期而遇,顿时天光云影俱黯然,云后隐有雷鸣,一场春雨就这么蹁跹而下。
他们一同躲到小楼的屋檐下,看着周围行色匆匆的游人,好像在这绵绵细雨里隔绝出了一片朦胧的时光。
翎歌思绪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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