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低声道:“玲儿,你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方玲玲战战兢兢道:“你……你呢?”
小公子悠然一笑,说道:“我要跟这条没有自知之明的癞皮狗玩一玩。”
狗皮三嗄声笑了一阵,神情逐渐变得狠厉起来,冷然道:“小细胳膊小细腿的,看你能在爷爷手中能玩出什么花来……”
小公子讥诮道:“那也比你这条形容枯槁的癞皮老狗强!”
一方面话音未落,一方面狗皮三便猛攻而至,小公子低呼道:“快避开!”
方玲玲有些措手不及,只浑浑噩噩的看着迎面对敌的小公子,还未等她思忖出个头绪,他们便已经斗在一起。唯见二人身如幻影,乍见翻掌如雨,又突然覆手为云,频频拂拂,错错杂杂,教人难解难分。
她心间惶惑不已,矛盾和迟疑徘徊在她心的两端,刚想犹犹豫豫躲开,又迟疑着无法动步,只能呆呆怔怔地看着小公子与那狗皮三苦斗纠缠,自己只能颤抖着双腿驻足不前。
另一边,小公子与那狗皮三缠斗一阵,双方一齐推掌,只闻风声呼啸,轰然一声内力激震的闷响,二人各自退了开来。
小公子俯身后掣,心想:“这老癞皮狗武功颇有古怪,怎还有些‘蓄意出沧澜,潮涌奔万流’的味道?”
狗皮三后退收掌,纳气归体,一双睁不开的三角眯缝老狗眼上下打量着小公子,心里也是大有古怪,心想:“这小丫头片子看起来柔柔弱弱,怎武功这般绵密难缠?”
此前一番交手,他屡次以强力悍劲压迫于她,可每每被她游刃有余地化解于无形之中,而自己千钧之力竟犹如打在了一股风、一块豆腐上,只被她轻易化解,毫无奈何之力。
狗皮三一啧嘴,双手背后,依旧端着养尊处优的架子,悠然道:“你这般细皮嫩肉的富家小姐,竟也有一身刀枪不入的极品功法。不过,这功法倒也与你人貌颇为契合。若是教一些糙皮粗肉的腌臜女子学去,只怕用出来不但没有丝毫美感,还很刺眼。”
小公子怡然一笑,淡淡道:“你这番恭维我可丝毫不觉得开心。”
“哦?”狗皮三颇为好奇,他愈发对这个少女感到好奇,以她的容貌衣饰来看,怎也不会是个村姑俗女。普通人家的姑娘也自然没有这般恬然自若、云淡风轻的坦然气度,她们都是一群自怨自艾的可怜虫,努力掩饰自己的口音和家境,混迹在各大庆典、文会上,一边胆战心惊,一边纵情享乐,等候着阔绰之家的公子慷慨解囊。他这般高傲且自负地揣测着,看待女子的眼光已经放到了云端,却忽略了自己的钱财也只不过是从平民百姓那里收刮来的。但奈何,此世看财不看人。有钱路好走,没钱理不认。在他用金钱为自己构筑的世界,他可以为所欲为,用所有自己偏见的眼光看待每一个与他不同的人。
于是他觉得,眼前这个身着男装的妙龄少女愈发得可人,甚至有了些与之相仿的“亲近感”,让他误以为自己找到了“同类”,同样高级之类。
“姑娘,我想以我们的身份,可没必要像凡夫俗子一样大打出手,为一块狗都不吃的窝窝头争得头破血流。何不静下心来,敞开心扉谈一谈,矛盾自然可以化解。”
狗皮三无比淡定、从容地说道。此刻,他优雅翩跹,形若一个谈吐文雅修养良好的世家公子,而不是一个坏事做尽的恶贼。
原来,有了钱的恶贼也是会不知不觉朝“修养”靠拢的。
方玲玲只觉得一股恶寒自心窝子里翻涌上来,从头凉到脚,一直凉到她的胃部。她想,也许那些有胃病的,不光是酗酒的缘故。
只不曾想,小公子却先她一步笑了出来。她笑得很开心,可是她越是笑得开心,狗皮三就越是不开心,甚至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恶意。那直率、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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