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琅弓着身子将字据递到仪风帝面前,“裴神机使另有打算。”
“五月三十一,裴神机使乞雨?”仪风帝接过来瞥了眼,居然有点迫不及待。如此甚好,他正愁找不着机会探探裴三究竟有几分能耐。
吕琅见仪风帝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眉头一松悠然的端起茶盏喝了起来,有些摸不准他对此事到底是什么态度。
按理说仪风帝这些日子没召见裴三,吕琅应该高兴才是。可他偏偏又高兴不起来。
半盏茶落肚,仪风帝呵呵地笑了笑说:“这个裴三,小小年纪性子倒是烈的很。”
吕琅揣摩不透他这话究竟是褒还是贬,便赔了笑脸,没有接茬。
仪风帝一指案头上的字据,“这事有我做见证。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裴三要是求不来雨就让她请辞嘛。上头不是都写的听明白了。”
吕琅要的可不单单是裴三请辞,他在等仪风帝说要把神机司交给他。然而,仪风帝并没有如他所愿,挥挥手令他出宫去。
等在宫门外的鹿璟迎上前来,见吕琅紧抿着唇角就知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顺利。
“如何?”鹿璟真人问道。
吕琅摇摇头,“陛下只说他会做个见证。”
“那……陛下没说召见我吗?”鹿璟真人有些急切。先帝宠信吕琅,仪风帝又对裴三恩赏有加。再这样下去,哪还有他鹿璟面圣的那一天?他上京来,一是为了会会裴锦瑶,二是想在京中站稳脚跟,三是牢牢掌握住七十二观和神机司。为了达到目的,他选择与吕琅联手。可现在看来,吕琅似乎并没有尽心尽力的在陛下面前为他说好话。
吕琅满眼歉意的望着他,说:“以后还有机会。”
鹿璟真人的眸光黯淡下去,“我也不是急于这一时。”
“是啊。有什么好急的呢?我们如就耐心的等上一等,看裴三如何能求得来雨。”吕琅甩动拂尘,轻笑出声。
……
尹氏望着丹色绣金蝶的帐顶茫然的慢慢瞪圆了眼睛。
这不是她的家!
手掌下意识的覆在小腹上,微隆的圆弧已经平坦下去。
她的孩子没了。是雷氏推得她!
尹氏的眼泪立刻便溢了出来,腾地坐起身,高声喊着,“雷氏!我要杀了你!”她掀开薄被,不顾身上的不适就要去找雷氏算账。
黄桃顶着哭的红肿的眼抱住她的胳臂,“太太,仔细您自己个儿的身子。”
尹黍派人去裴家要钱,那婆子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血。之后尹谷两兄弟骑着马,吵吵嚷嚷的说是让裴家赔银子。黄桃又惊又怕。两家闹僵了,受苦的是太太。但她人微言轻,拦又不敢拦。只得守着太太,盼她早点醒过来。
“她把我的孩子给弄没了。我要让她抵命。”尹氏惨白的一张脸好似厉鬼一般,到底身子虚弱没能挣得过黄桃,两条腿胡乱踢着褥子,“老爷呢?你怎么不回府去叫老爷来给我做主?他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
歇斯底里的喊声充斥着黄桃的耳鼓。她默了默,柔声哄道:“太太,先把药喝了吧。”
“我不喝!你去把老爷叫来,让他杀了雷氏给我孩儿偿命!”这是尹氏盼了好久才盼来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她岂能善罢甘休。
黄桃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太太,您忘了,大姑娘跟京少爷……已经……说句不好听的,大姑娘都是尹家的人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今天太太要是撒泼打滚不依不饶,他日尹家都得报在大姑娘身上。”
尹氏骤然安静下来,嘴里喃喃着,“他们怎么敢。”
黄桃抹了把泪,“两位舅老爷去裴家要钱了。他俩走的时候骂骂咧咧的,这会儿裴家那边肯定也闹开了。”她把药端来,“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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