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她第一个守护者。克里斯蒂娜记不得父亲的样子,每次问起,母亲便会岔开话题。时间久了,精灵女孩也不再提。她不记得母亲曾为父亲掉过眼泪,哪怕是两人在边境的密林里艰难求生,险些饿死。母亲从未效仿过故事书里的女主角,哭天抹泪的等着一个男人伸出援手,虽然后来她们是被帝国来的男商人所救没错。
理所当然的,她成长的环境中缺乏男性的榜样,她不知道母亲是否对人类男人有过兴趣,那时她还小。等她对男性和自身的性别有了确切的认识,母亲早已去世多年(以人类的标准)。
直到她遇见了泰勒爵士,异想天开的要求给对方当侍从。她的生命中,才有了个男人对她不偏不倚,不受她异于常人的美貌和尖耳朵影响,犯了错误便会责骂她,并且在她哭泣耍赖时,不准任何人对她降低要求(特别是卫队长赖利)。
根据她在帝国生活的经验,这已经能达到一个父亲的标准了。
“我的侍从呢!”泰勒爵士人到中年,无论是嗓门还是脾气都没那么柔和,“有人看见过她吗?一个精灵女孩,大概跟我的好赖利差不多高,耳朵很尖。”
克里斯蒂娜是被人推醒的,她正抱着爵士的骑枪在帐篷边打瞌睡。昨晚她负责擦拭爵士的盔甲,等她回到独自居住的小帐篷,天都蒙蒙亮了。
“哦,谢谢,我以为你忘了我呢。”爵士接过了长枪,还不忘调侃揉着眼睛的她。
有些骑兵想笑,被赖利瞪得一缩脖子。卫队长是个很体贴的男人,要不是他比精灵小了四十多岁,还真像她哥哥。第一波冲击的前锋陆陆续续回来了,见到了泰勒爵士和他的精灵侍从,每个路过的骑士都会看上几眼。
爵士两手叉腰看着精灵,克里斯蒂娜一脸真诚的与他对视,通常这个时候男性都该笑或者别过头了。爵士却皱着眉头,让两眼之间竖起了波纹。
“酒。”卫队长无声的嚅动嘴唇,生怕她听不见,又补充了个抬头喝水的动作。
精灵赶紧解下挂在腰上的酒囊,递了上去。
“你没偷喝吧?”爵士拧开塞子,怀疑的嗅着,他对珍藏的高级货有种特别的执着。
一抹红晕飞上她的脸颊,她确实喝了一点点,精灵受不了专供侍从的麦酒,太过苦涩。
集结的号角救了她,爵士匆匆灌了一口,把酒囊丢给精灵。赖利召回散开休息的人,掌旗兵重新爬上马,举着泰勒家的旗帜。精灵和别的侍从站到一边,目送骑士们出发。她比周围那帮嘴上无毛的小男孩都高了一截,但她是个女人,所以没人指望她像少年侍从那样上战场。
除了泰勒,爵士从没因为她是个女孩,而降低过要求。
像是想起了什么,爵士抬手叫停。
“克里斯蒂娜,快去找匹马。”泰勒上下打量着精灵,对她的穿着不甚满意,新的调侃又来了,“把盔甲穿上,难道你想要件裙子吗?这是打仗,不是野餐会。”
精灵再次红了脸,她低头跑向帐篷。
“别紧张,一会跟在我后面,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掉队。”赖利看她握缰绳的手抖的厉害,特意靠过来安慰她。
除了咬紧嘴唇木然的点头,克里斯蒂娜做不了其他事,她生怕一张嘴,就会变成尖叫。
异教徒的军队举着绿色的旗帜,精灵的视线所及之处,全是敌人的骑兵一波接一波冲击着步兵的战线。装备了盾牌和长枪的步兵严守阵地。骑士前面站着成列的弓手,在向突厥人射击。
突厥人的射手都骑着马,在撞向盾墙前便会转向侧面,绕着整条防线纵马狂奔。野蛮的异教徒狂呼乱叫,在高速奔驰的过程中拉弓放箭。步兵队列里不时有人倒下,再被旁边的战友拖到后方。弓手奋起还击,在精灵看来,比突厥人自马上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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