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了!”
谭雄不耐烦地催道,脸上全是焦急之色,汗珠不断地掉下地来。
家中幼子,从小受尽宠爱。大哥大他近十岁,行动不便,平日都让着他,也使得他很少受苦,桀骜不驯。
到了金人进城,肆意杀戮这生死关头,他再也沉不住气,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
“那我去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就走!”
母亲脸色煞白,迈步就要向房间里面走。
“还收拾个甚!马上走,不要耽搁!”
父亲沉下了脸,迈步就向外走去。谭雄和谭英兄弟俩扶着母亲,紧紧跟在身后。
父亲走到门口,打开门,出门打量了一下,猛然反身把身后的妻儿推向了屋内,然后紧紧的把门关上。
“走不了呢,番贼已经杀过来了!”
父亲脸色铁青之极,眉头凝成了大大的一个“川”字。
“当家的,这可如何办啊雄儿都还没有结婚,英儿还没有娶六娘。这些番兵可是没人性啊!”
母亲惊慌失措,不由自主地喊了起来。
穷苦人家,就这么巴掌大个院子,就是想藏起来,也没有个地方。外面百姓的哭喊声和金兵的狞笑声越来越亮,越来越近,由不得母亲不慌张。
“英儿、雄儿,你们两个把脸手抹黑,快点!”
父亲眼睛转到院里靠墙的一大堆石炭上,这本来是贩卖来给汴梁城送的,金人来的快,驿道断绝,便窝在了家里。
谭雄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手脸用石炭墨子抹黑,抬起头来,惊慌地看着眼前的家人。
“英儿,你如何还不把脸手抹黑,番兵马上就要到了!”
父亲低声怒吼道,脸上青筋暴露。
“爹,就这么一堆石炭,我和阿雄两个大个,如何也盖不住!”
谭英的脸上全是决绝之色。
“况且,一旦金兵进来,若是发现没有男子,肯定要起疑心。有孩儿陪着父母,阿雄也能藏的稳当些!”
谭雄的泪水一下子掉了下来,他大声道:“爹、娘、大哥,我不要藏起来,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啪”的一下,谭雄的脸上已经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你是要咱们谭氏一族断子绝孙吗?”
父亲脸色通红,恶狠狠地骂道。三两下已经把谭雄推到了墙边。
“赶紧趴好!对着墙,尽量露出嘴和鼻子!”
父亲把儿子按下,已经和谭英拿起铁锸,开始往谭雄身上盖起石炭来。
“雄儿,藏好了身子,以后干什么事情,自己当心点!”
母亲的眼里都是恋恋不舍。
谭雄还想动弹,谭英站在他的旁边,轻声说道:“阿雄,你嫂嫂六娘,就拜托你照顾了!”
“你若是再动弹,我就碰死在这里,你就不是我铁家的后人,到了阎王爷那我也不会原谅你!”
父亲的一句话,彻底熄灭了谭雄心里的最后一丝冲动,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无声地流了下来。
谭英和父亲刚把弟弟用石炭盖好,震天的敲门声就响起。还没等父亲上前开门,两扇薄薄的门板轰然倒地,饿狼似虎的金兵们,步骑都有,潮水一般地涌了进来。
“你们为什么擅闯民……”
谭父话还没有说完,为首的金兵已经举起了手里的长刀,狠狠向下劈来。
阳光照在金兵的铠甲上,寒光闪闪。雪亮的长刀飞起,瞬时就是血舞一片,鲜血淋漓。
谭父猝不及防,被金兵一刀砍在肩膀上,半个膀子掉到了地上,血如泉水喷出,他的半边身子瞬间就被染红。
金兵哈哈大笑。还不等谭父反应过来,脑袋又挨了金兵一记棒击,谭父的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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