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可真是好学。某是粗人,虽略通文字,但更爱刀剑。不过某也知,这算学是实用之物,学来并无坏处啊。”
“那是自然,单说行军打仗,每日粮草消耗、人员增减,不都得靠算学吗。只是小郎君龙凤之姿,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不学算学也无妨。但小郎君爱学,自然是更好的。”
两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了马嘶声,然后就感觉有踏碎天地的马蹄声,距离高地越来越近。
“敌袭?”马璘和王勇不约而同地喊道,然后各自刀弓在手。马璘打了个呼哨,一匹白马疾若闪电、闻声而来,马璘一跃上马,向马蹄声奔去,身后的几个牙兵也纷纷去找自己的坐骑。王勇则迅速退进营帐,低声喝道:“小郎君、小娘子,有警讯,勿再言。”
白马脚力甚快,几步就跨到了大营西边的栅栏处。执勤的唐军已经迅速作出了反应,将羽箭搭在了弓弦上,朝着大营外引而不发。同时,已经有几个牙兵前往杜判官处告知西边的异动。
马璘接过牙兵递过来的火把,脚踏马镫站了起来。远远望去,首先看到距离唐军大营二十余丈外的十几顶小帐篷。马璘知道这是粟特商人的宿营地。此刻粟特商人的营帐里人声鼎沸,只听见人喊声、马嘶声,以及骆驼被惊到的低沉呼噜声,似乎很多人正从帐篷里出来,准备上马集合。
“难道是粟特人闹出的动静?”马璘首先想到了这一点,但很快就否定这个念头。粟特商队有上百人,平时看还算是股力量,但和上万‘精’锐唐军相比,简直若蚍蜉一般。粟特人不可能自不量力,对唐军发动自杀式袭击。同时,马璘也能听懂些粟特语,从隐约听到的几句判断,粟特人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十分兴奋。
马璘几个转念之间,惊雷般的马蹄声更近了,大营里更多的唐兵也纷纷结阵而出,弓弩手已经率先分出四队,站在了营帐四面栅栏处。
唐军开始戒备的时候,马璘发现,由几十个‘精’壮粟特商人组成的队伍离开了营地,呼啸着朝着西方奔驰而去。
“马队正,哪些粟特人是要去干什么啊?”马璘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郎君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王勇和伊月小娘子则在小郎君的身后。
“二郎,让小郎君在这里,恐怕不安全吧?”马璘对王勇的冒失有点不满。
“无妨,是某同意的。”王正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而杜六郎依旧从容地立在王正见的身旁。
“参见大帅!”马璘做了一个揖,“某只是怕小郎君有什么闪失。”
“马队正,你可不能小瞧我啊,我也是有血‘性’的大唐男儿啊!再说了,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磨练,我怎么能够向你和王勇叔叔那么勇敢啊。”王霨的话堵得马璘无法应答。马璘弓马娴熟,却不是擅长言辞之人。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小郎君这句话说的倒是深得吾心。马队正,着几个牙兵,用巨盾护着小郎君和小娘子即可,不必担忧。”杜六郎轻松解决了马璘的担忧。
马璘还要再说点什么,忽然从西边传来了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惊得湖边的芦苇从里又飞出了不少水鸟。唐军弓弩手也纷纷抬起了弓箭,将乌漆漆的‘精’铁箭头,指向无边的黑暗中。
惨叫声尚未平息,就有一股腥气顺着西北风冲进了唐军大营,隆隆的马蹄声似乎也被这腥气拦断,轻了下来。然后就听见了狼嚎声和马蹄踢打的声音。
“大帅,是野狼群攻击野马群,双方厮打了起来。”杜六郎很快就冷静地判明了形势。
“杜判官,某在安西也待了数年,狼群攻击马群也见过、听过不少,本也稀松平常。但为何这些粟特人不谨守营地,而是急着卷入狼群和马群的争斗呢。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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