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都鲁不免有点得意:“这是我方才在庭州内城探听到的。”
“其实无论大食人探知多少情报、准备如何应对,都无法改变唐军西征的大势了!”阿伊腾格娜轻轻叹了口气:“以前在碎叶城中,只看得见突骑施汗国。来到庭州之后,听小郎君和杜判官的讲解,才知道河中之地牵扯到三大帝国的争夺。当下吐蕃受挫、大食内战,唐军岂能不趁此良机,西进河中?”
听了阿伊腾格娜鞭辟入里的分析后,忽都鲁有点难以置信地望着稚嫩的妹妹,轻轻点了点头。
“哥哥,若大食叛军和唐军相争,你觉得谁会赢呢?”阿伊腾格娜继续问道。
忽都鲁想了片刻,摇了摇头道:“不好说……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无论谁胜谁负,天可汗应该都不会让突骑施复国!”
“哥哥如此肯定?”
“你知道我一路东行都看见了什么?曾经自由自在的突骑施人,此刻不是被葛逻禄人奴役,就是被沙陀人欺凌!父汗的黄金大帐,变成了葛逻禄的玄‘色’大牙!突骑施汗国的金狼旗,换成了葛逻禄人黑狼旗!葛逻禄和沙陀已经彻底瓜分了突骑施人的草场和牛羊,天可汗怎么可能还会让我们复国!”
忽都鲁的话带着冲天怒气,车厢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车厢外,数百名铠甲严整的唐军轻骑,将南市北‘门’一带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数十把骑弓引而不发,锋利的箭簇直指马车上的穆台阿。
北庭都护王正见和副都护阿史那旸在牙兵们的簇拥下,穿过如海的骑兵,来到了马车正对面。
王正见和阿史那旸在离马车三十余步的地方拉住了缰绳。无论对手如何悍勇,在缺乏弓箭的情况下,绝不可能跨越如此远的距离暴起伤人。
杜环、王勇和李定邦带着诸位小郎君和小娘子急忙上前参见王正见和阿史那旸。
杜环简要叙述了一下方才的情形,然后请罪道:“卑职疏忽,没发现大食探子‘混’杂人群之中,竟让他们劫持了马车,请都护责罚!”
王正见捋了捋长须,环视了一圈场中诸人。他对杜环的请罪不置可否,却招手让王霨来到近前:“霨儿,对战大食
(本章未完,请翻页)武士,你不怕吗?”
“父亲大人,现在想来后怕不已。但方才急于救人,顾不上怕!”王霨乖巧地回答道:“再说了,有雯霞姐姐陪我,我才敢大胆出手。”
王正见笑着扭头对阿史那旸赞道:“令爱拜师之后,剑技有成、胆‘色’过人,可喜可贺啊!”
阿史那旸望着满脸通红的次‘女’,谦逊道:“都护过奖了,犬‘女’不过胡‘乱’学了三招两式,贻笑大方而已。反倒是霨小郎君有勇有谋,在纷‘乱’之中立刻想出区分敌我之策,实在令人赞叹!都护有此佳儿,羡煞吾等!”
阿史那旸话里说的谦逊,但看向次‘女’的眼神却格外温柔,‘玉’石一般的脸庞上隐隐闪耀着骄傲。
王正见笑着摇了摇头,佯作嗔怒道:“什么佳儿,不过有些鬼心眼罢了!”
王霨听到父亲的评价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王绯见弟弟难得有如此憨态,不禁掩嘴轻笑。
阿史那雯霞则目光灼灼地盯着王霨,细细品味着方才两人合力斗敌的一招一式和刚才两位父亲的一问一答,心‘花’怒放之时,不觉满脸羞红。
阿史那霄云却仿佛什么也不曾留意到,垂下明‘艳’的姣容,和阿史那霁昂一起,静站在父亲身侧。
王正见和阿史那旸二人于战阵之中,甲士环绕、剑拔弩张之际,闲谈自家小儿‘女’,仿佛两位知己、安坐古木老藤之下,浊酒一壶,谈风论月,言笑晏晏。
两人出现之后,虽然不曾提任何解困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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