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反而会成为灭‘门’绝户的催命符!”
王元宝‘胸’中飘‘荡’着不服气的怨气,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点头称是。
“算了,某此次前来,也不是为了纠结过往之事。”见王元宝乖乖俯首听命,李静忠的语气稍稍缓和:“殿下有令,北庭和安西军西征石国,事关重大。本应由北庭军马为主,不料李相从中作梗,使高仙芝担任行军大总管。因此,殿下望如意居倾力支持北庭军西征,助之力压高仙芝。”
王元宝听了李静忠传达的意思后惊问道:“那王正见近来不是有些不可靠吗?为何还要助他?”
李静忠黑脸一沉,冷冰冰地说道:“王东主,太原王氏始终是坚定不移支持殿下的。你虽然也姓王,却并非太原王氏,对其中的奥秘恐怕不尽了解啊!”
李静忠的话如千钧重锤,击打在王元宝最在意也最脆弱的地方。他目光呆滞,愣了片刻,才苦笑道:“李内‘侍’教训的是,某一介平民、出身贫寒,何曾知道高‘门’世家的行事之道。”
李静忠冷哼了一声,才开口道:“王东主,人贵有自知之明。某只是为殿下奔走传话之人,若东主对殿下的指令有何疑问,还请直接质问殿下。”
“不敢!不敢!”王元宝大骇,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道:“李内‘侍’言重了,某一定尽心竭力,支持王都护西征。”
李静忠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元宝,沉默了许久,马车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王元宝紧张得汗如雨下,他脸上的汗珠比车外的‘春’雨要密集得多。
李静忠忽而如夜枭般咯咯低笑,他将丑若鬼魅的脸凑到王元宝耳边,低低说道:“王东主不必紧张,殿下从来都是信任东主的。东主所求,殿下也一直记在心里,须臾不曾忘记。当下李相看似汹汹,然其日夜‘操’劳、身若朽木,必难持久。而殿下‘春’秋鼎盛,来日方长。殿下登基之后,你的从龙之功必有厚报。”
王元宝明白,李静忠这是在敲打之后再给自己点甜头。他不忿被人如此‘搓’‘揉’,却也知道李静忠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只好赔笑道:“某不敢奢望从龙之功,只盼殿下登基后,内‘侍’省多多照拂鄙号的生意即可。那时还望李将军多多关照。”
王元宝的话挠到了李静忠的痒处,他桀桀笑道:“说这些都为时尚早,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当齐心协力辅佐殿下。停车吧,某不便多待,得回宫了。”
王元宝轻轻击了一下掌,马车立刻离开大街,拐进了崇仁坊内,来到一条人马稀少的坊间小路。
马车停了之后,李静忠戴上大大的斗笠,下了马车,躲在路侧。
王元宝的马车刚走,就有辆华丽宽敞的大马车驶了过来。大马车停了片刻之后,就向崇仁坊的一处加工制作乐器的作坊行去。
狭窄的坊间小道在两辆马车驶过之后,顿时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此处。
范秋娘隐蔽在小道附近观察了半刻钟,见再无异样,方挥鞭催马,冲破茫茫‘春’雨,追赶王元宝所乘的马车。
马蹄声在寂静的小巷中显得格外清脆,和温柔的‘春’雨声‘混’杂在一起,尤为动人。
策马前行的范秋娘,长长的眼睫‘毛’上沾满了湿润的雨滴。望见王元宝所乘的马车安然无恙后,她稍稍放缓了马速,依然不远不近地吊在后面。
范秋娘关注的,只是马车以及车内人员的安全,至于马车里的人究竟在商谈些什么,她实在不愿意知道,以免把自己卷入到深不可测的黑暗漩涡中。
如烟似雾的‘春’雨,温柔地笼罩着巨大而磅礴长安城。大明宫太液池畔,梅‘花’、樱‘花’在细雨中微微摇曳、吐‘露’芳华,之前系在枝桠上的锦‘花’,却早已失去了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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