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沙陀骑兵高举弯刀,将‘波’图等人团团围住。
‘波’图正要上前述说来由,就听到对面有人怒吼道:“葛逻禄黑狗,为什么要像无耻强盗一样,偷窃我们的马匹!”
葛逻禄人尚黑‘色’,以黑狼为部落图腾。“黑狗”二字,可以说是对葛逻禄人的极大侮辱。
‘波’图怒火腾升,立刻回骂道:“沙陀赤犬不要‘乱’吠,我们葛逻禄部兵强马壮,怎么会稀罕你们的驽马羸驹!我们这次前来,是为了追捕大食探子。”
“赤犬”二字用来辱骂尚红‘色’的沙陀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们这里怎么会有大食探子,黑狗莫要血口喷人!快将骏马‘交’还我部,否则让你们好看!”
“赤犬才会胡言‘乱’语,谁能证明我们盗马了?赶快让你们营地的少年都出来,我们要一一辨认!”
双方‘唇’枪舌剑、一阵‘乱’骂,互不相让。
‘波’图本以为所谓的“盗马”只是沙陀人拒绝他们搜查的借口,却不料对面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站了出来,高声说道:“我能证明,就是他们抢了我们的马匹。刚才我和苏鲁克正在河边牧马,他们就像强盗一样渡河而来,抢了好几匹骏马。我赶紧跑回营地报信,他们还在后面穷追不舍,想要杀人灭口。”
‘波’图远远看见少年的脸颊上印有烙印,便知道他是个地位低贱的奴隶。此时‘波’图忽然感觉奇怪,河岸边的小马奴明明没有离开素叶水畔,怎么忽然出现在队伍的前面,并跑回沙陀人的营地了?
‘波’图一愣神的功夫,对面的小奴隶立刻说道:“看吧,黑狗们不敢否认了!”
沙陀人议论纷纷,辱骂之声越来越盛。
‘波’图见势不妙,正想编个借口退缩的时候,忽然从对面沙陀人队伍中飞来一支短矛,直接穿透了一名葛逻禄骑兵的‘胸’膛。
纷飞的血液让葛逻禄人大怒,‘波’图也未曾料到沙陀人竟敢痛下杀手。
在此情形下,贪财好‘色’的‘波’图也知道,他决不能后退了,否则葛逻禄部的英名就要毁在自己手里了。于是,他挥刀喝道:“葛逻禄勇士们,冲啊,让我们杀透敌阵,给赤犬们一个教训!”
葛逻禄骑兵发动之后,沙陀骑兵也不再犹豫,如‘潮’水一样汹涌而上。
两部骑兵血战之时,战团之外,独臂的苏鲁克则急匆匆向沙陀营地奔去。他的马鞍之侧,还悬挂着数支短矛。葛逻禄人和沙陀人积累已久的矛盾已被点燃,他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
二月二十八日,素叶水北岸,因为“盗马”纠纷引发的葛逻禄部和沙陀部的纷争愈演愈烈,两部兵马在北岸的嫩黄‘色’的草场上反复冲杀,数百人在摩擦中丧命,千余人受伤。
二月二十八日夜,鏖战一天的沙陀人和葛逻禄人回到营地之时发现,他们的突骑施奴隶趁‘乱’暴.动,杀死了守营的士兵,席卷所有能找到的武器、马匹和食物,已经向西逃窜了。
‘精’疲力竭的葛逻禄人和沙陀人却无力在夜晚追捕突骑施逃奴。
待到两部暂时放下仇恨,一起整兵追赶之时,已经是翌日下午了。
葛逻禄人和沙陀人的联军沿着密集的马蹄印向西猛追数日,终于在阿史不来城东的素叶河谷中追上突骑施人逃奴时,他们惊讶地发现,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并不是想象中杂‘乱’无章的乌合之众,而是一支整齐有序、结阵待命的军队。
虽然那些年纪各异的突骑施人,衣衫破烂不堪、武器五‘花’八‘门’,但他们‘精’神饱满、气势高昂、进退有据,已然显‘露’出如狩猎狼群般的森严气息。
数千人的军队中,一面简陋的金狼旗,挂在略微扭曲的旗杆上迎风飘扬。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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