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眼神,一刻不停地在安西军即将搭建完毕的营盘里四处打量。
曳勒罗那锐利的目光令岑参心里一跳,他不由自主就想起了“鹰视狼顾”……
岑参和封常清刚将叶斛引进中军大帐,就听士卒来报,葛逻禄叶护谋剌黑山也到了辕‘门’外。
“谋剌叶护,怎么不见逻多和思翰两位王子?”封常清寒暄道。
谋剌黑山满脸‘肥’‘肉’‘乱’颤,大喇喇地抱怨道:“封判官,别提了。方才刚从玄‘色’大帐出发,犬子逻多就在大街之上不小心冲撞了王都护家的霨郎君。某恨犬子失礼,满心恼火,一脚踢重了,将逻多踢晕了。他此刻已被送回大帐休养了。”
今天第二次听人提起“霨郎君”,岑参也不禁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小郎君好奇起来。
“逻多王子不妨事吧?”封常清满脸关切。
“不妨事!不妨事!”谋剌黑山摇着‘肥’厚的手道:“犬子‘肉’厚,大夫说静养两天就好了。”
“那思翰王子呢?他怎么也没来?”封常清对葛逻禄部十分熟悉。
“逻多昏厥,思翰主动替兄长去北庭军营请罪去了。”谋剌黑山无奈道。
“可王都护此刻已到了我军大营啊!”封常清遥指着北庭牙兵道。
“霨郎君那边不依不饶,在下也没有办法啊,只好先让思翰跟他们去北庭军营了。”谋剌黑山埋怨道。
“敢问叶护,逻多王子究竟是因何事和霨郎君发生误会啊?是否需要在下出面调解?”封常清关心道。
“多谢封判官!没多大事,就是犬子见霨郎君身边的小丫环甚是标致,上前夸赞了几句。封判官,你也知道,我们葛逻禄人心眼直、嘴巴笨,逻多可能是哪句话说错了,惹得霨郎君不开心,就闹将起来。负责保护霨郎君的王别将,还拔刀出手,将犬子的弯刀挑飞了。幸亏我及时赶到,教训了逻多一顿。思翰又主动提出替兄长去赔罪,才平息下来。想来不必麻烦封判官出面。”谋剌黑山解释道。
“王都护对霨郎君的宠爱,可谓尽人皆知啊!逻多王子这可是撞到王都护的心头‘肉’上了啊!”封常清笑着回道。
“可不是吗?大军出征,带个小孩子也就算了,毕竟有天可汗的旨意在呢。可干吗还啰里啰嗦‘弄’上一堆丫环伺候着,到底是上战场还是出来游玩啊!”谋剌黑山气哼哼道。
“叶护慎言,王都护行事虽出人意表,却从无逾矩之处。此非你我可以妄议的!”封常清正‘色’道。
“多谢封判官提醒!”谋剌黑山打了个哈哈,迈着笨重的步伐,如同一头冬眠方醒的黑熊,挪进了中军大帐。
谋剌黑山嗓‘门’大,说话也毫不避让。故而岑参将他和封常清的‘交’谈听得清清楚楚。
“封判官,那王都护家的小郎君是否也太跋扈了些?竟让葛逻禄部的王子去军营请罪。”见暂时无人前来,岑参忍不住非议道。
封常清斜眼一瞥,冷笑道:“岑掌书,你只听了谋剌黑山的一面之词,就敢断定是霨郎君的错吗?”
岑参闻言一愣,发现自己确实不自觉中,已默认为谋剌黑山所言为真。
“你从未见过谋剌黑山和谋剌逻多,也不知王都护和霨郎君之品行,难免轻信他人之言。”封常清叹道:“谋剌黑山,乃碛西出名的贪婪粗鄙之徒,又格外放纵长子谋剌逻多。那谋剌逻多,有名的贪财好‘色’,在葛逻禄地盘上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而王都护家教甚严,据某所知,王都护的嫡长子虽然也被母亲宠溺,可出‘门’在外,也知法守礼,不敢胡作非为。王都护对霨郎君要求更严,岂会纵容他恃强凌弱。”
“哦?”岑参一愣,不知道后面还有如此隐情。
“岑掌书,诗书易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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