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庭州分号价值七十多万贯的金银全部带上,远远超过了开拓分号所需;抵达碎叶城、搭起分号的架势后,刘掌柜根本不关心开拓生意,而是忙于采购各种军需物资……
苏十三娘每日醉心于提升剑技、行侠仗义、惩凶毙恶、打抱不平,对于商贾之事兴致寥寥。在确认如意居是在真心帮助唐军后,她也就将心中的一点疑‘惑’压了下去。而她也并未注意到,师父的秘信和如意居的资金,都明确指向北庭唐军,而非安西兵马……
苏十三娘正遐思间,坊墙外面忽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似乎有两队骑兵不期而遇。她正‘欲’跃身翻上云杉树梢之时,见阿史那雯霞也手持长剑,从里屋冲了出来。
“什么人!”墙外有人喝问道。苏十三娘伸手拉了一把阿史那雯霞,和她一起潜伏在云杉树上,借助满天的星斗窥视外面两队打着火把的骑兵。
“某乃葛逻禄部的谋剌思翰,你们是什么人?”在熊熊燃烧的火把照耀下,对面的骑兵中有人用流利的汉话回道。
“吾等乃北庭轻骑兵,奉命执行宵禁。思翰王子,尔等为何违反军令,深更半夜来到东市?”北庭轻骑兵不依不饶道。
“吾长兄今日因行为不检,顶撞了霨郎君,被父汗一怒之下踢晕。某替长兄前往城北贵部军营向王都护赔礼道歉后,回到玄‘色’大帐,见兄长依然昏沉不醒,就想起曾在医书里看到过一‘门’偏方。为了尽快救治兄长,在征得父汗同意后,就夤夜来到东市抓‘药’。”谋剌思翰一边流利地解释,一边拍马向前,将腰间的鱼符和葛逻禄部的令符递给了北庭轻骑兵。
“既然有谋剌叶护的许可,吾等不敢耽误思翰王子。”轻骑兵仔细查验过后,将鱼符和令符‘交’还谋剌思翰,并让开了道路。
谋剌思翰和葛逻禄骑兵的马蹄声逐渐消失之后,北庭轻骑兵们离开了如意居分号附近,继续巡逻。
苏十三娘知道,北庭军抵达碎叶城北后,王都护除了发兵阻断了石国和碎叶城的‘交’通外,还派人和葛逻禄部一起驻守在碎叶城诸‘门’,并派了千余名轻骑兵,开始在城内严格执行宵禁。
对于北庭军的安排,苏十三娘甚是赞同。大战之前,最需提防的便是消息泄‘露’,必须严加约束、截断渠道。
不过,‘精’于侦查、情报的苏十三娘也明白,探子们无孔不入,防范起来特别难。对付探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培养自己的探子。
在长安,负责治安的金吾卫、京兆尹和街使等军政官署因职责重大,均和江湖剑侠们保持着或明或暗、或公或‘私’的联系,以及时掌握城中三教九流的动向。
北庭边军和长安的衙署不同,他们在情报上,显然更重军中斥候和来往东西的行商,缺乏自己的密探。因而,北庭军抵达碎叶城后,虽然加强了对城中及周边的掌控,但暗处的探查工作,却十分有限,更多地还是依赖葛逻禄人的力量。而葛逻禄人的能力,苏十三娘根本根本看不上眼。
她有心帮北庭军清查碎叶城中的暗探,但无奈人生地不熟、语言也多不通,进展较慢。近日最大的收获,还是阿史那雯霞乔装城葛逻禄人探知的。
方才坊墙外出现响动时,苏十三娘本来特别兴奋,以为能有什么大收获。可见谋剌思翰对答地滴水不漏,她也就不再留意了。
“闹了半天,就是为了个那个大胖子抓‘药’,实在无趣!”失望的苏十三娘打了个哈欠,抓住绳索,轻巧地从云杉树上滑下。
“师父,谋剌思翰方才所说的顶撞霨弟是怎么回事啊?”阿史那雯霞学着师父的样子滑落之后,急匆匆地问道。
“霨郎君和你姐姐他们从此处离开之后,在即将拐上鸿鹄大街时,和谋剌逻多偶遇。听闻是谋剌逻多出言调戏霨郎君的丫环,也不知道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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