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合适‘吟’诗作赋。他只好在心中默默遣词造句、雕琢文字。
自从五月初十去北庭军营拜访了王正见和阿史那旸,并和杜环谈诗论赋之后,岑参的心情十分纠结。
王正见世家子弟的雍容大气、阿史那旸的儒雅气质和杜环的进士身份,都让岑参感到亲切和熟悉。
在他们身上,岑参感受到了长安的风流和气度。而在龟兹城,岑参实在找不到如此契合的知音。封常清虽然欣赏他,但岑参却无法将封常清视为同道中人。
在北庭军营中,岑参还终于见到了耳闻已久的“霨郎君”。当那双黑亮如宝石般的眸子出现在眼前时,岑参立刻就意识到,谋剌黑山的那日的言辞中满满都是谎言!如此一位眼神清亮、彬彬有礼的小郎君,怎么可能会行仗势欺人的恶事。
恍惚间,岑参觉得,霨郎君似乎对自己也特别感兴趣。他的态度,仿佛是遇见了神‘交’多年的忘年老友。
霨郎君围着岑参,好奇地问个不停。一会儿请教古诗与律师的平仄,一会儿询问岑参好友好友王昌龄的近况。
岑参对于勤学好问的霨郎君也格外喜欢。他也不厌其烦地向小郎君讲了自己‘吟’诗作赋的心得体会和大唐知名诗人们的故闻逸事……
离开长安西行以来,岑参首次受到如此热情的招待和真诚的重视,心情格外舒畅。
在北庭军营中,有那么一瞬间,岑参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荒唐的想法:“若当初是北庭都护府征辟幕僚就好了!”他自认为,如果是在王正见的手下,和杜环等人为同僚,他应当可以淋漓尽致地发挥才能。
从北庭军营融洽的氛围中回到安西军大营时,再次看到高仙芝那张俊秀却冷淡的面孔,岑参心中‘波’澜横生。回忆起来到安西都护府以来所受的种种委屈,“不若归去”的念头愈发浓厚。
不过,当岑参发现封常清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提醒他莫要失态时。岑参才警醒过来,明白此刻自己尚在他人屋檐之下,不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岑参怀着复杂而纠结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心情在战阵之中寻章摘句、感慨平生之时,站在他身侧的封常清,此刻却无暇关心岑参心海中的万千‘波’澜。
封常清遥望拓枝城头一黑一白两面大纛,丑脸铁青,连连冷笑不已。
“节帅,那俱车鼻施对大食叛军倒是忠心得很啊!”封常清叹道。
高仙芝冷笑道:“连大食叛军的黑‘色’新月旗都挂出来了,那俱车鼻施这条背主之犬,确实可杀!某只是纳闷,十日之前,阿史不来城和俱兰城均被我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攻破;两日之前,北庭军只用了半日,就攻克了重镇怛罗斯城。眼下石国覆灭在即,那俱车鼻施手中究竟有何依仗,依然选择负隅顽抗?”
“节帅,莫非大食叛军的主力就潜伏在拓枝城中,所以那俱车鼻施才有恃无恐,不愿投降?”回纥王子叶斛恭敬地‘插’话道。
高仙芝望了叶斛一眼,笑而不语。
封常清见状,连忙解释道:“叶斛王子,兵者,诡道也,奇正相生、虚实结合。若大食叛军的主力已抵达了拓枝城,完全可以偃旗息鼓,趁昨日我军立足不稳、防备空虚之时,突然杀出,又何必到了今日才如此大张旗鼓,升起新月旗呢?如此恨不得天下人皆知的做派,恰恰说明,大食叛军的主力应当不在拓枝城中。”
“受教了,多谢封判官!”叶斛王子谢道。
“叶斛王子,虽说依常理推测,大食叛军的主力应当不在城中,但保不齐他们会埋伏在拓枝城附近,‘欲’图趁我军攻城之时,偷袭我军。因此,各部必须多派斥候、昼警夜巡,不可疏忽。贵军负责警戒拓枝城东,还请用心。”高仙芝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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