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明诡计多端,平卢军退而不乱,城内守军急需休整”,毫无追亡逐北,乘胜收复汴州、剑指东都之意。
急于崭露锋芒的王珪灵光一闪,私下借助闻喜堂之力,花重金雇佣人手挥锄舞耒、肩挑手扛,火速扒开土堤、挖出通道。
与此同时,王珪带一众裴家武士攀上停在通济渠上的俱兰号,以天下兵马元帅府赐予的监军令牌接管战舰,强令其扬帆追击。
多少有点自知之明的王珪并不敢去碎叶舰撒野,旗舰上均为小杂种的心腹,只听其号令,根本不管什么皇命军令,若不开眼硬闯,恐将身首异处。
王珪逼迫俱兰舰擅自出击,内河舰队不得不随之而动。只是闻喜堂在堤坝上凿开的水道并不甚宽阔,堪堪供俱兰级斗舰通过,小杂种巍峨的旗舰碎叶号一时无法通行。
无小杂种掣肘,王珪更是意气风发,连声催促战船桨帆并用、全速追击。
风高帆影疾,烟乱鸟行迷。
凭借熏熏南风,劈风斩浪的俱兰舰逆流北进十余里后,在桅杆上瞭望的水手已从望远镜中窥见叛军舰船的身影。
“杀!”王珪清楚平卢军战船稀少,遂命俱兰号饿虎扑食、杀入敌阵,两舷庭州砲急射如电、发声如雷,叛军船只遇之不沉则破,几无反击之力。
“妙哉!”乐不可支的王珪亲手射杀数名落水的平卢兵后,不顾素叶水兵的劝阻,高声令道:“给我冲,某要活捉史思明!”
猛虎虽威、难敌群狼。
十余艘走轲小艇疾若飞梭,盘旋逼近大杀四方的俱兰舰。
庭州砲射速快于寻常床弩,无奈滑若泥鳅的小艇在水面七弯八拐,难以瞄准。不少石弹落在走轲两侧水中,激起簇簇水花,偶有几枚击中,却无法穿透加厚的甲板,将之彻底摧毁。
“换猛油火弹!”不等王珪发令,俱兰舰水兵已自行调整战术。
猛油火弹的目标并非滑不溜丢的走轲,而是俱兰舰附近的水面,紧随其后的火箭在俱兰舰周遭筑起一道火幕,成为屏蔽走轲的围墙。
“跳!”熊熊火势逼得走轲上的平卢士兵纷纷跳入水中,顺势前行的敌船劈头撞上火墙,迅猛燃烧起来。
出人意料的是,变成火船的走轲来势不减,仍若利箭般冲向俱兰舰。此时已能看清,冲在最前的走轲船头镶嵌长达数尺的铁钉,若长满利齿的鼍龙,死死咬住俱兰舰的船舷。
“快灭火!快灭火!”王珪惊得魂飞魄散。
眼看更多走轲要撞上俱兰舰,漫天石弹呼啸而来,将俱兰舰两侧的走轲砸得千疮百孔,数十具尸体接二连三从船底冒出,水面洇开一片殷红,船速随之慢了下来。
“碎叶舰上的庭州砲!”素叶水师士气大振,舰上的武侯队急忙扑灭明火,锯断铁钉。
“小杂种来的可不慢!”定下心来的王珪持镜南望,只见庞若巨鲸的碎叶舰不时抛洒出一兜兜石弹,对试图靠近俱兰舰的平卢军船只覆盖射击。十余丈长的碎叶舰前甲板上有架巨型庭州砲,它的威力虽无法与陆上攻城拔寨的配重投石机相比,但其射程和杀伤力仍比寻常庭州砲强得多,抛出的石弹足以击穿数层甲板。
碎叶舰前,三艘真珠级喷火快艇在弓月、叶支、贺猎等俱兰级斗舰的护翼下,若三支利箭射入平卢军阵中,喷火如雨,将波涛翻滚的通济渠变成之河。
本还算严整的平卢船队在素叶水师排山倒海的攻势下乱成一团,或拼命挥桨,试图逃离燃烧的修罗场;或抱着坐骑在水面随波逐流,失魂落魄;或弃船上岸,宁肯两条腿走路。
高悬史思明帅旗的平卢军旗舰,则并未因方才俱兰舰的冲杀而停留,早在素叶水师主力抵达战场前便已脱离战斗。
七八艘素叶水师的艨艟快艇穿梭于渠上,用两舷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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