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叶军精锐全出,追踪平卢军。
当然,即便没有收到李晟的密信,王霨也不能坐视兄长胡作非为、自寻死路,毕竟王珪是父亲大人唯一的儿子……
东宫擢升王珪为太子中舍人、江陵大都督府判官兼素叶军监军,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王霨自然早有防备。
王珪才具有限,初来乍到时曾试图干涉军务,却发现素叶军早被王霨经营的水泼不进;后他尝试暗中收买军中将士,却多遭人严词拒绝;或有一二收了他的钱帛,转身就交给王霨;他费了半天劲好容易买通两名籍贯临近闻喜县的队正,翌日两人就被明刑正典,罪名赫然为收受贿赂。
经此风波,王珪吓得只敢私下密报东宫素叶军军情,再不敢恣意妄为,直到裴夫人派五十名闻喜堂武士抵达睢阳,王珪才故态复萌,演出一场夺舰出击的闹剧。
渠上风波恶,两岸火雷急。
“私心既生,何必再为他人赴汤蹈火……”青斑如虬的素叶军行军司马卢杞看过李晟的密信,亦面生疑云:“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斩断铁链,逃出史思明挖空心思编织的牢笼。”
“铁索横江,不过吴人故伎,晋将王濬出蜀破吴,于楼船前置长十余丈、大数十围之麻油火炬,遇铁索则焚之,久之,铁链断绝。今吾虽无麻油火炬,然有喷火快艇,又有何惧?唯两岸石砲殊为可恨,若碎叶舰能靠近与之对射,倒也无妨。只是眼下铁链未断,巨舰困于方寸之地,施展不开。”
“霨军使,南霁云、雷万春两位校尉所乘之运输船行驶较慢,并未陷入铁索阵,可令骑兵营、步兵营、战车团弃舟登岸,拔掉平卢军的石砲。”
“卢郎君所言甚是。只是东西两岸均有叛军埋伏,南、雷二将当攻何处?”
“敌军数十条铁索纵横交错,然细细观之,皆汇于西岸离宫,机关消息当隐于其中。”卢杞胸有成竹:“敌军势大,还望军使速发信鸽,恳请王都护、张明府、永王殿下发兵来助!”
“然也!”王霨点头称是,护在其身侧的柳萧菲一挥手,数十羽信鸽从舰尾飞向火光闪烁的天空。
“两贼心不齐,何必为他人做嫁衣裳。”王霨已有定计:“吾今日当竭尽全力,为高枢密、封节帅报仇雪恨!”王霨拔出雪亮横刀,正欲传令,半空中兀然传来信鸽尖利的叫声,只见数只爪利如锥的雄鹰从烟雾蒙蒙的高空急冲而下,猎杀四散逃窜的信鸽。
“坏了!”眼疾手快的柳萧菲抽出连弩,朝天急射,护在王霨身边的素叶牙兵也随之举弓齐射,可不待羽箭逼近,鹰隼已将信鸽悉数啄死,展翅而去。
“难怪李晟放回的信鸽血迹斑斑……”王霨忽有所悟。
狼烟暗江泽,骇浪与天浮。
“左满舵!左满舵!用舰首庭州砲敲掉西岸平卢军的投石机!”碎叶舰指挥台上,素叶军水师营校尉陈达焦急地下达一连窜命令:“各舰武侯队以沙土灭火!喷火船速用猛油火熔断铁链!弓月、叶支、贺猎三舰以猛油火弹还击,艨艟快艇穿过锁链逼近西岸,以神臂弓攻击敌军,掩护骑步兵登岸!顿多舰护翼碎叶舰!”
已习惯千帆纵横、万里碧波的陈达兀然回到阔仅数十步的河道,本就觉得无比憋屈。不宽的水面又被铁链切割开,庞然巨舰置身期间,真真是螺蛳壳里做道场,空有一身力气却无法施展。
陈达曾为北庭牙兵队副,后因选入飞龙禁军,被攫升为旅帅。但到长安不久就卷入盛王祈雨遇刺案,不得不逃离长安,藏匿于博良商行的远洋船队,凭靠一身勇力,在海上杀出威名。
两个月前,正在澎湖、流求海域护送货船的陈达收到王霨的密信,忙乘快艇扬帆北上扬州,溯江西进至襄阳,接上数名来自蜀中的客人。
安排好人手护送贵客乘舟东行后,陈达在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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