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油火!”王正见顾不得和李璘解释,朝李璘坐骑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战马惊嘶一声,四蹄发力,奋然跃上战船,险些将主人摔倒。
李璘的战马刚在甲板上落定,熊熊燃烧起来踏板就轰然而断,坠入河中。若非战马被火吓得退后两步,王正见也要随之落水。
虽躲开水厄,却难避火灾,数枚火箭呼啸而来,王正见周遭顿时火光四起。更多的羽箭则射中五牙战舰,舰身四处冒烟,不少绳索也被引燃。
“快开船,护送永王殿下返回睢阳!”火圈之中,王正见高声喊道。
“开船!灭火!”李璘不顾岸上人的死活,只怕逃不脱。
手忙脚乱开船江陵军水兵并未发现,固定甲板后方拍竿的绳索已被烧得七七八八,当五牙战舰发动之际,绳索戛然而断,装了旋转装置的拍竿歪歪扭扭朝后砸去,轰隆一声巨响,千泉山号运输船桅断帆裂,近半船桨也被损坏。
“撞开素叶军的船,快走!”李璘顾不上责备手下,只想着逃命。
“节帅,快催马跳出来。”王勇迫近火圈,焦急万分,眼上他在意的唯有王正见的生死。
“王勇,某中箭了,汝等奋勇杀敌为重,不必管我。”
“跳!”王勇策马向后退了数十步,然后一夹坐骑腹部,乌骊马龙跃而起,跳入火圈。
“节帅!”王勇将腰部中箭的王正见扶上马,然后一拍马背,乌骊马当即明白主人的心意,奋不顾身腾跃而出。
守候在外的马璘连忙将王正见搀下,薛雅歌等随军医师连忙给节帅诊脉、止血。
张巡、高仙桂、尉迟胜、李纪率领各自部众与敌缠斗,卫伯玉则一骑当千,与安西骑兵不断冲击曳落河阵列,试图狙杀田乾真。而在远处,史思明的大纛再次移动起来。
“十三娘,绳索!”满头大汗的王勇急声高呼。
“抓紧了!”苏十三娘抛出绳索后,一待那端吃紧,立即催马加速,紫骍马刚跑数息,绳索就被烈火烧断。不过在烧断之前,王勇已借力跳出火海,只是胡子眉毛被烧得所剩无几。
“节帅!”王勇混不顾身上的伤痛,连滚带爬来到王正见身边。
“王兵马使,节帅急需治疗,刻不容缓!”薛雅歌低声道。
“王勇,莫慌……”王正见强撑着说道:“田乾真去而复返……咳咳……必有所求……咳……某若猜得不错,当与平卢军的突然出现及霨儿的筹谋有关……”
胡马筋骨驰,甲士鏖战疲。
即便勇猛如曳落河,连番恶战也让其马疲人倦。尤其是安西骑兵势若疯虎的猛冲,令田乾真数次萌生退意。但他清楚,对方其实比曳落河更为疲惫,只要咬牙再撑一会儿,胜利肯定属于自己。
“该死的卫伯玉!”田乾真对这个屡屡让自己吃亏的疯子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他甚至一改之前身先士卒的习惯,龟缩在阵中。
“田别将可否停战片刻?”唐军阵中忽然传出齐声高呼,安西军的疯狂冲撞也随之而止。
“止!”田乾真一举手,曳落河缓缓与唐军脱离接触。
“田别将,某乃北庭兵马使王勇。吾家都护伤势甚重,不知田别将可否高抬贵手。”
“你我两军各为其主,从南阳厮杀至此,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某岂会纵虎归山。”
“那可否与田别将谈笔买卖?”
“尔等性命皆在某掌中。”田乾真冷笑道。
“果真?”王勇哂笑道:“史思明的平卢大军转眼便到。难道汝不想知道,我军为何清楚史朝英南下青密二州。”
“范阳、平卢二军亲密无间,某岂会中尔等离间之计。”田乾真嘴上强硬,身体却忍不住向前倾斜。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