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二月初,见肥如城下。
一月围城,汉营与张天子所部粮草消耗无几,城中已有宰马现象,时流言飞起,丘力居部似有纳降之意。
张家宫廷寒风烈,定安王张纯阴狠之极,杀狱中汉家囚官,烹饪肉脯,对外宣称是燕地鹿肉。
殿中,张天子举独坐席,案前散落一地奏本,天子本人也是披头散发,渐入疯癫之境。
方才张举与张纯大吵一架,张纯为张举的优柔寡断而惋惜,汉家中郎将的一月围城让肥如士卒变得毫无战力,若在月前张举听从张纯强突之策,今日局面也不会这么难看。
“乌恒大人,不可进,天子未有召唤不……”
“滚开!”
丘力居身旁将领一脚踹倒了侍从,强行闯入宫殿,张举见来人,收拾精神道:“将军前来所谓何事?”
“张天子,我部军粮所剩无几,望天子赐予粮草。”丘力居没了礼节,站的笔直。
张举面色微怒:“将军莫要贪得无厌,前日不是刚给予尔等粮草吗?”
“微末粮草,杯水车薪。望天子再赐。”丘力居营中粮草充沛,杀驽马取肉也是做给张举相看,利益联盟本来松散,如今更是生了刀锋。
张举见状,低声怒斥:“朕若不给呢?”
“哈哈哈!不给!你不过是一城天子,能比得了大汉天子吗?况且本大人敢反大汉天子,熟不能反你这张天子?”丘力居态度跋扈,老贼嘴脸做的势利。
“你……将军怎可忘恩负义!将军从本朝得到的好处足够养活辽西乌丸十年,朕何曾薄过将军?”张举以退为进,欲求和局。
“张天子未免自大了吧!乌丸掠汉土与你何干?将死之人也配与本大人谈条件,限你三日之内,凑足一月军粮,否则本大人开城降汉。”丘力居有恃无恐,他是外族,不是反贼,降汉可得一条活路,而二张之流必是千刀万剐之罪。
张举一脸没落,久久不能言,直至最后艰难开口:“将军且宽限两日,朕竭力而为。”
“哼!你这天子还不如定安王来的痛快,当时就应该拥立张纯为主,也许尔等还能求得生机,告辞。”丘力居用心恶毒,值此危难之际,还不忘挑拨二张关系。
丘力居率众退出宫殿,张举面容变得扭曲,似怒似笑,如此状态保持了半个时辰后,张举对殿外大喊:“来人,给朕披甲,朕要与张安玉石俱焚。”
遂,张举诏告三军,亲自领兵上城楼,要与汉家兵马城前校将。张纯听闻后闭户不出,若在一月前张举能下定决心,也许还有转机,现在因一时火气自取灭亡,是非明主也。
战鼓擂动,两军隔墙相会,张安与於夫罗列阵在前,徐晃,卫觊伴行。
忽闻城上传来高声:“哪位是使匈奴中郎将,都亭侯张安,有胆上前一会。”
张安听言,蔑视一笑,驱马欲上前。
“明公不可,恐反贼有奸诈。”卫觊开口劝阻张安,围城谋略已定,胜局在望,主将怎可轻率?
“无妨,围城疲软,需提士气,本将何惧?”张安也是久经沙场之人,怎会被敌军阵仗唬住。
“末将愿随明公同行。”徐晃驱马上前。
卫觊见状也唤来一亲卫相助张安,三人并驾至城下,张举与张安首次会面。
“你便是张仲定?”誉满幽州的名士比张举想象的更为年轻一些,体型也更加单薄。
“大汉张安在此,有何指教?”张安勒马提缰,双目如炬直逼张举。
“朕欲和你……”
张举话音未落,张安怒目大骂:“苟蝇草贼何人让你妄称天子?你本是渔阳一介贱贾,靠买官鬻爵得泰山太守,为任时不知安民守境,却伙同中山乱贼张纯做这大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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