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躬身行礼,张安却做打量,久久不言,从始至终未看刘辩一眼。
“哈哈哈,原是李从事,皇子辩近臣,快快入山亭一坐。”半刻后张安朗声大笑,放低身价与李儒套个亲近,但还是视而不见正主刘辩。
“先生,吾乃……”刘辩急切向前踏了两步,欲表明身份。
“区区小厮,闭嘴侍奉便可。”张安抬手制止刘辩,不愿听他言语。
刘辩此刻略显不悦,平日里万人拥簇,今朝落了冷漠,这张安也非母后所说的那般识人有明,逃不过世俗庸碌。
李儒则笑而不语,只待刘辩先行。遂,三人到了山中亭,刘辩正要落座,却被张安喝止。
“何人让你入席?在一旁静立,这般年纪也应懂得规矩了。”张安处处针对刘辩,少年脸色起了气愤。
“李从事,为何不坐?”张安再改脸色,对李儒笑有敬意。
“多谢先生赐座。”李儒撩袍跪坐于张安相对一侧,目色收敛,似无杂念。
“从事是何方人士?”张安抬手示意,亲随取来酒器,分予李儒同饮。
“京兆尹人氏,苦寒之家,不值一提。”李儒言语自谦,神色却不自卑。
“师从何处?”汉朝出仕多以举孝廉,宗族关系重之又重,师承编织人脉,故张安有此一问。
“鸿都门学。”李儒好诗赋,归根结底也属宦官一门。
“那就是君上门徒了,日后定有大前程。”张安饮酒又快又急,李儒坐陪不住,已输了四觞。
“比之先生,如小蚁,如草芥,先生文章儒时常拜读,期间纵意潇洒,惊叹仙人手笔。”李儒很好奇张安如何把狂肆与规矩结合的如此完美。
“酒后失言,做不得文章。一家偏见,道不尽汉风。”
张安很喜欢这种闲谈氛围,李儒也很会迎合别人心思,不像某些人三句离不开家国天下,到头来常做大意之事。
约过了半个时辰,李儒将自己的文章见解尽数诉说给张安,性质越发浓郁,刘辩却有些不耐烦了,双脚已站的发麻。
“李从事,我等该离去了。”刘辩今日风头未出,全是得了晦气,也无心听二人说些什么,对张安生了厌弃,只想回宫休息。
“先生,儒还有事务在身,便不久留了。”李儒收放自如,起身道别,至于张安不想提的事,他也不屑去说,如此论道座谈,只可惜未得有心人。
“李从事,若得闲暇,写上两篇诗赋赠予安如何?”
“先生若求,定当从命。只是文章粗鄙,还望先生莫弃。告辞。”
“请!”
张安起身正欲相送,亭外又来两人,正是左丰与一稚童。
稚童见了刘辩面露喜色,几欲上前,但恐扰了先生,只得在左丰身旁静立。
“小小山亭真是热闹,李从事再坐片刻吧!”张安本想为左丰斟酒,只可惜酒袋已空,没了招待。
“先生,丰自备了酒水,可换一席之位否?”左丰领稚童入亭,知张安爱酒,所以带了陪衬。
“哈哈哈!也罢,且与李从事同坐。”张安端坐于座,不与旧友客气。
左丰看了一眼行礼落座的李儒,又观满脸怨气静立的皇子辩,不知此中局面,只能谨慎入席。
“李从事,今日这酒喝的可舒心?”左丰与李儒不过两面之缘,对这种小人物也不挂心,开口全看张安颜面。
“酒好,风景美,可醉人。”李儒对这位权势滔天的中常侍也是平常态度。
“左丰,酒呢?”张安忽而大喝,左丰为之一愣,解下酒袋交予稚童。
稚童当即会意,为三人斟酒,只是没做过这种活计,撒了不少,最后至张安身前弓腰一拜,道了一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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