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崩,满朝皆哀,遍城缟素,先帝在位二十二年,横征暴敛在先,名利搜刮在后,兴党锢之祸,宠幸阉宦,致使百姓疾苦,黄巾蛾匪遍地而起。虽立学府,刻石经,抗外辱,议度田,但惜叹顿悟过晚。宗正与朝臣议号为灵,意曰:乱而不损。
即皇子辩临朝,改元为光熹,何后听政,独揽大权。何进辅政,引袁隗同录尚书事。
帝棺设于嘉德殿,供朝臣祭拜,何太后,新帝着白服跪于堂前,王允一干老臣扶棺痛哭。
何进主丧事,张让殿前接待,二者面上虽显哀,但目中藏红光,皆有雄起之愿。
是夜,殿中有微风,吹明火倾斜,何太后与新帝同席简食。
“母后,饭食过后早些去休息吧!朕为先帝守灵。”刘辩为帝气质突变,亦作成熟态。
“皇帝有心了,如今皇帝临朝作何感想?”何太后关心的问道。
“脑中空白,无从下手。”刘辩惭愧地说道。
“帝王经营心术,纵横权柄,皇帝要记得即便以前最亲近的人,如今也要善加提防,孤家寡人四字亦是果断衡量。”何太后明示刘辩,帝王要做绝情,方才能公正待人,以前的蝇苟私怨,在江山社稷面前一文不值。
“朕明白,舅父比之袁隗,张让同为臣子,不可偏私。”刘辩没有引路明灯,首先想到的就是刘宏那套制衡之术。
“好!那母后问你,张安一党该如何处置?”何太后正襟危坐道。
“尽数谪贬,换袁隗与舅父的人。”刘辩想先提拔外戚士族稳固朝堂。
“皇帝,你要让母后说多少遍?张安可死于牢狱大火,但这个贤臣的名字亦有更大作用,百官需要一个榜样,你可明白?”何太后失望的说道。
“朕不明白,既然张安如此有用,母后又何故杀他?让他葬身牢狱火海。”刘辩甩袖不屑,对付一个死人,哪有这么多的顾忌?
“皇帝,注意仪态。有很多事不是你想的这般简单,张安一党还需重用,这个党首要皇帝亲自来当。”何太后面上也生了火气。
“太后,所言甚是。”
值此刻,殿外来了一位小黄门,手中持一书卷,一血帛。
“大胆!汝是何人?竟敢偷听朕与太后私谈。”刘辩记不得这位小黄门,更恼怒他不知规矩。
“奴婢是这宫中掌灯送水的微末,奴婢姓左名毅,有一兄长,前几日因病暴毙于嘉德门外。”左毅谈笑间走至帝王棺椁前躬身一拜。
“你有何资格来这殿中祭拜,来人,给朕将这狗东西乱棍打死。”刘辩还没见过如此大胆的黄门,张让也不敢视新帝于无物。
“不劳陛下费心,奴婢活不了几日,大长秋不会放过奴婢这个余孽,今日扣帝门,是为陛下送一物。”左毅抬手将竹卷血帛送至何太后面前。
“此乃何物?”何太后倒不急躁,愿做细听。
“昔日仲定先生与先帝的对答策,以及仲定先生死前血书。”这是左毅的最后一次机会,明日投井也好,杖毙也罢,了了兄长嘱托。
何太后打开血帛,见绝笔。
书曰:陛下莫急,且耐心一看,臣本佃户之后,贱商之弟,幸遇势拔于朝堂,欲力挽大厦之将倾,扶汉室之正统,虽好酒,亦不敢误事,每念先帝嘱托,故有下言。
臣今日一死,陛下可大做文章,将臣之死推于阉宦,引朝臣百姓激愤,遂寻时机扫清阉党。
二则重用先帝给臣的党羽,策定帝王宽容,使忠干感激涕零,往复三五年,朝堂少了张安一权臣,多了无数忠心拥汉之人,这样陛下也做放心。
三来暂用袁隗一党士族制衡外戚独大,必要之时可调并州兵马入京杀何进,何苗,董重,幽禁太后。
如此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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