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那边就已有人围观巴结,二狗觉得自己站在牛娃身旁都沾了光,他看向牛娃,牛娃似乎还没缓过神来,就那样站着,呆呆的看着榜单,但牛蛙脸上,似乎也在闪着光。
三日后,官道上。
一队高头大马,一台红顶花轿,一身锦衣玉袍,一路不停向西。
春风得意马蹄疾,可曹阿牛,不,曹状元希望马蹄可以更疾一些,他要去西方,回到那座城,去完成与她的约定。
近了,愈来愈近,可官道上,怎么那么多背井离乡的灾民?
“前方禁止通行!你们几个凡俗,回去!”
官道尽头,几位衣着统一的年轻人拦下了回乡的车队。
二狗对修士之事还算熟捻,他从车头走下,毕恭毕敬道:“几位仙师,我们从京都来,这次想回家乡白虎城探亲,不知几位仙师能否行个方便。”
二狗一边说,一边从荷包中将所有金币取出,递到了几位年轻人面前。
“这些你们自己拿着吧。”一个年轻人将二狗的荷包推回,“不是我们刁难你们,而是这前方已经不是人族的领地了。”
二狗有些不明白对方的话,他疑惑道:“不是人族的领地?什么意思?”
年轻人身后,另一位修士不耐烦道:“小师弟,和他们说这么多废话作甚,赶走就是。”
年轻人看了眼师兄,歉笑,他的师兄们知道这家伙的脾性,也就不再管了。
年轻的修士继续道:“路上的那些灾民你们也看到了,他们还算幸运的,溟海没有触及他们的城,他们还有命逃出来,但白虎城……”
花轿上,一身锦衣的曹阿牛掀开车帘,他疾走到修士身旁,忙问道:“您说,白虎城怎么了?”
“白虎城,唉!”
年轻修士叹息一声,他的眼中露出悲悯,又夹杂着几许愤恨:“白虎城没了,整座城、修士、平民,全都死了!”
“前年龙神之乱,天帝失踪。今年的白虎寺论禅,本来是大能们商讨今后如何对付愈发强大的水族,可谁知讨论进行时,海水从寺内滔天而起,那可不是凡水,而是可以冻结人灵魂的溟水!”
“溟水所过,除了少数几位功参造化的大能逃出以外,所有人皆于一瞬间毙命!随后一日内,陆地下降,整座城都消失于海面之下!”
年轻修士愈说愈悲愤,那可是整整一座城的人啊!凡人、修士,甚至是好几位大能,都死绝!
“城没了,那雨珊呢?她,还好吧?”曹阿牛整个人呆愣住了,他颤抖着,问出了这句话。
“牛娃!家没了!没了!”二狗的眼泪早已夺眶而出,“全没了!爹!娘!虞家大小姐虞雨珊,全都死了!”
曹阿牛呆呆的看着二狗子,嘴里嗡嗡出几个字:“都死了,都死了……那我考取功名还有什么用?那我衣锦还乡还有什么用?”
曹阿牛跑回马车花轿里,将那些他为考取功名所看的书、所记的笔记、所写的文章,全都拿了出来。一整个大箱子的书籍,他一张一张的撕,一本一本的撕。
于是官道上,只剩下一个痛哭流涕的乞丐,一个锦衣玉带的疯子,以及那漫天飞舞的零碎纸张,白花花的,就像是清明,人们撒的纸花。
而这,只是溟族得势后,芸芸众生中的小事。
……
一滴泪从陈沐的眼角滑过,他睁开眼时,自己正躺在一块潮湿的岩石上。
“我,这是在哪儿?刚才的,是梦嘛?”
陈沐的脑海里还有曹阿牛悲恸的模样,他刚才在梦中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对方了。
“这里是?”
陈沐坐起身四处打量:眼前的是一处类似于洞穴般的空间,昏暗;空气中弥漫的全是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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