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却仍被溅起的灰尘呛得直咳嗽。
“这里多久没打扫了!”
陈沐捂着口鼻抱怨,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这里已经千年无人光顾了,又怎会有人打扫?
陈沐打量起四周,老实说他什么也没能看见,周围从他身前一米处开始,就只有茫茫一片灰。
这片灰正是那红裙女子惘所操控的魂雾,若说二者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陈沐眼前的这片灰,要比红裙女子操纵的魂雾实质性的多,就仿佛这里是所有魂雾的源头一般。
“这是……法阵?”
陈沐低头,他脚下不远处的地面,铭刻着一道沟痕,沟壑里有黯淡光芒发出,笼罩着的正好是魂雾的边缘。
“祖师只与我说要用法阵去破坏那怪物的身躯,可也没告诉我如何去操控法阵啊!”
陈沐有些着急,身后的金属门上还不时传来轰鸣声,鬼知道啥时候祖师的残念就撑不住了,到时候惘一冲进来,一切都玩完。
“不管了!”
陈沐深呼吸一口气,随后状着胆子右脚迈入了魂雾中,顿时一股恶寒从他的右脚掌弥漫向他的全身,紧接着的便是让他那发自心底的恐惧,硬要说这种感觉像什么的话,就仿佛黑坝寨那次他浑身被溟河淹没时。
陈沐不自觉的就想要将右脚收回,可他心中的那份自责提醒着他:如若想弥补自己当帮凶时犯下的错,他必须直面这深入人心的恐惧。
“我没有佛家的静心咒,亦没有道家的勇气符,可我有这个!”陈沐嘴里念叨起来,同时迈出了自己的另一只脚,“‘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
陈沐用来给自己加油打气的,竟是高中语文教材上鲁迅的那篇《记念刘和珍君》,当然,他有所修改,不过这都是题外话了。
完全浸没于灰雾中的陈沐,身与心同时一片冰寒。他借助着脚下法阵那唯一的一丝光亮,向前摸索着,向前彳亍着,一步,一步。腿不自觉的抖了起来,念叨着语文教材的嘴唇抖了起来,声音也就跟着抖了起来。抖到最后他浑身上下,竟没有一处不像筛子。
“冷……好冷……我……快要死了么?”
陈沐颤抖着在凝聚到近乎实质性的魂雾中走了不知多久,灰雾无边,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
陈沐蹒跚的脚步似乎随时都会停下,可他就是没有倒下,而支撑在陈沐脑海中的信念,居然是他第一次夺得钓王比赛那年,亚马逊流域苦战巨骨舌鱼时的场景。
陈沐之前与穆天珍说的“自己钓到过巨骨舌鱼”,这是真的,那是耗时一天一夜的拉锯战,当传奇巨鱼被钓上船的那刻,陈沐也彻底累瘫在船上。他就是这样离谱的男人,愈到关键时刻,脑子里愈不知在想什么,可就是这离谱的信念,让陈沐走到了洞府最深处,走到了法阵的核心所在。
“刷!”
法阵亮光的一瞬间,侵蚀着陈沐身体的浓浓灰雾瞬间消融。沐浴在光芒中的陈沐,身心的寒意皆一扫而空,浑身暖洋洋的,若不是有要务在身,他真想就着这光芒瞌睡一顿。
陈沐眼前,光芒的中心,是一片比夜空还要深邃的黑,法阵的光芒照在上面,只映出一张粗糙的轮廓。
这到底是怎样的生物啊!陈沐用再惊世骇俗的汉语言也难以行容眼前生物的邪恶,如果非要囊括的话,大概就是从克苏鲁神话的天井里,钻出的恶魔!
“靠!这么恶心的东西竟然是那红裙女子的本体?”想着之前自己屁颠屁颠往着红裙女子身上蹭,陈沐就一阵反胃。
不过惘模仿的样貌的确是曹阿牛心上人虞雨珊出嫁时的模样,也是她生命最后一刻的模样。
“可我又该怎么催动法阵毁了这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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