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六这孙子忒坏,咱们帮他,那不是助纣为虐了?老天爷报应他的时候,会不会连咱们哥仨一块儿也牵连上呀?”
高个子有些烦躁地一摆手:
“咱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况且咱们还是被老板派来的,就算是做坏事,也是麻六和老板的主要罪过,咱们最多是从罪,罪不致死。再说咱们吓唬吓唬人家就行,不要真坏了良心!那样才会得报应的!”
“行了,你们俩也别争了,我说句公道话。”
一直插不上言的矮胖子打断了两个兄弟的谈话,
“如果不是这个年月,如果不是为了吃上口热饭,谁特么的干这种活呀。照以前老人们的说法,咱们这营生其实就是特么的狗腿子,说出去还不如土匪的名头好听。可是没办法呀,咱们得吃饭哪,如果饿死了,好人坏人都当不成了。所以,现在先别管什么报应不报应了,只要咱们能吃饱肚子,不做抱着别人的孩子跳井的绝后事,就行了!”
……
目睹三个人走远,穆婴旁边摊位的小百货刘老板告诉穆婴:
“其实这三个人并不是麻六的兄弟,而是麻六从黑帮局雇来吓唬人的打手。不过这三个人应该是刚进黑帮局不久的小兄弟,看上去还没有学会黑帮局流氓们心狠手辣的那一套,纯粹是拿人小钱财,替人消小灾的小喽啰。”
“那他们以后还会来吗?”
穆婴有些惴惴不安。
“以后要真还是他们三个来,估计你的危险不大。就怕再来的是真流氓,那你可就危险了。所以,你如果害怕麻六找麻烦,最好离开这里;否则,就要防着麻六还会继续使坏的。”
刘老板在小市场已经干了很多年了,所以对麻六的底细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实在为旁边这个勤快又善良的小姑娘有点儿担心和着急。
……
晚上,油灯初上,穆婴把白天摊位前发生的事情,一十一五地讲给了刚回家不久的舅舅郝满堂听。
郝满堂半天没吭声,“吧嗒吧嗒”抽了两管烟,才抬起头来:
“我们不走,不离开这儿。如今这天下,哪儿也有不太平。有些事情,该来的躲不开,不该来的也盼不来。逢山开石,遇水架桥,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你明天照样去出摊卖东西,我呢,找高人帮忙协调一下,看能不能和麻六和解。”
……
但心急的麻六没等到郝满堂找人调解,就第二次找人到穆婴的地摊前闹事了。
这次来的两个仍是青年人,但年纪看上去似乎比昨天来的那三个人明显要大一些,身板也阔实,神情都是凶神恶煞的,一看就是混社会寻衅滋事的惯主。
穆婴腿有点哆嗦,她惊惧地望着来人,小心地回答着他们的问题。
“昨天问你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来人中的一个问穆婴道。
“我,我舅舅说这两天找人去和麻六老板谈谈。我们一定不会拖欠麻六老板的租金的!”
穆婴不知道怎么回答来人的问题,有些答非所问地解释自己的态度。
“我们根本不是来找你要什么租金的,我们是麻六爷雇来对你逼婚的。所以,你直接回答,这亲是结还是不结?”
另一个来人一看就是个急脾气,对同伴和穆婴的谈话有些不耐烦,也不跟穆婴多废话,直接就开门见山地对穆婴说明自己来此的目的,让穆婴明确给以“yes”或“no”的答案。
穆婴当然断然拒绝了嫁给麻六的要求。
“竟然如此,那就对不住了!我们回去还要交差。”
来人中的一个冲穆婴一抱拳,和另一个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抽出手里攥着的木棍,照着穆婴的摊子就是一阵打砸,竹筐砸烂了,绣品和绣花线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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