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也别急着想怎么惩罚,且看祭天之后吧!”颜娧制止了雍德帝的欲言又止,继续说道,“今日发生之事不得外传,祭天之事完成前,绝不能走漏消息。”
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在方才已经彻底封锁了瑶光殿进出,连只蚊子都没给放出去,对外则宣称岳贵妃潜心斋戒谢绝门户。
连安置孙公公都在天没亮之前便妥善完成。
颜娧只觉着,趁天还没亮之前闹事......真好!
......
雍朝国都城郊
雍德帝选了在位于京城郊外作为祭祀地点,在平地上搭建了数丈高的祭台,由于在紧离祭天的时辰越来越近,却迟迟未见皇帝驾临,朝臣们逐渐耸动。
“宇儿!”魏国公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找到了身穿冕服的大皇子黎宇走去,满意自个孙儿如苍松挺拔,气宇轩昂的优越,让他不自主绽出倨傲的笑容。
“祖父!”黎宇恭敬的揖礼。
魏国公撸着山羊胡欣慰的拍搭着黎宇肩膀道:“好孩子!好好替圣上办事,别辜负了母妃期望。”
“祖父!宇儿都记得!”黎宇担忧的看着城门方向,迟迟未见御驾前来,难掩担心问道,“不知为何至今都未见父皇座驾?”
魏国公冷哼了声,不以为然道:“大约知道皇后被废迟早之事,赌气不愿来了。”
黎宇暗忖,心里清楚父皇不是这等脾气。
“祖父这两天可有母后消息?”黎宇今日为着祭天直接到近郊,也没先入宫向母妃请安。
“昨日才来报,圣上虽然斋戒还是前往你母妃宫里住下。”魏国公还在为昨夜暗探回报而兴奋。
女儿身为贵妃,孙儿又是皇长子,就盼得皇后之位来正了孙儿的嫡系血统了。
这凭空出现的皇后也隔应了一整年了,总算来了个机会能除去。
光想着,魏国公就出奇的愉悦,走起路都有风。
黎宇拧了眉宇,再一刻钟就要祭天了,要敬献上天的玉帛、进熟、祝文都已经备上祭台,就等着圣上到来。
可是,却偏偏等不到圣上御驾......
在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姚相与其他皇子也在这时靠了过来。
“宇郡王,圣上可有将祭天之事交付于您?”姚相不相信圣上会将祭天之事交付给从没经验,为弱冠的孩子身上。
可再回头看看一年前的荒唐,他又心塞了下。
整整六个月没上朝,他被奏折淹没的日子.....
不会真的不来了吧?
“姚相,父皇没有交办于我。”黎宇恳切请辞。
怎么会这样?!?每个人脸上都满脸问号。
圣上人呢?这也不是第一回祭天,从没发生过圣上没到啊!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时,熟悉的俪人身影的一袭素缟散发,草履覆足,正由皇城卫队护送刚出了城门外,皇后正三步一拜,九步一叩首,缓缓往祭台前来。
许多百姓含泪哭泣劝阻皇后再继续叩拜,追随跟着皇后叩首而来,越近百姓们的哭声越是震天。
朝臣们眼中的妖后领着百姓跪地祈天,这一幕看愣了所有人。
皇后素白缟衣已染了片片红梅,草履更是步步血渍染红街道,走在近郊的黄土上,更是血渍混上土灰。
伤口在这拉扯间逐步扩大,留下更多血渍在黄土上,额际上叩首的血痕,染红了眉眼素衣也不见停下脚步。
遂地,明媚的阳光突然逐渐受到遮掩,灰暗逐渐笼罩了大地。
黎莹知道日蚀来了,更为虔诚的往祭台叩首前进。
哭喊的百姓中,有人不畏天狗食日,继续哭喊着请皇后爱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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