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响彻,承熙掺着皇太后走入设于御路最高层的汉白玉围栏露台上,泰和殿前门广场前冠盖云集,众人同起恭贺敬拜,亲贵朝臣们分批叩拜,献上贺词,摄政王代行天子礼一一赏赐。
礼官宣布开宴,等天子点箸,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摄政王领着宗室臣子们接续献礼,终于轮到颜娧献礼时,两名内监们抬上了以鸡翅木雕刻镶嵌的透明药玉隔屏。
看似透明药玉上遭受到数道深浅不一的刮痕般,引来不少宾客开始窃窃私语。
因观看角度不同造成的两极化评价,于宾客间慢慢传开,开始频频更换位置。
正面仅见药玉上凌乱刮痕的,连皇太后都纳闷问道:“丫头啊!这是?”
颜娧勾起可人浅笑,福身恭禀:“孙媳想着,奇珍异宝皇祖母多了去,不如亲手雕琢来的有意思。”
赵太后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说道:“乡野村妇送来的贺礼,母后可得好些珍藏。”
围拢在皇太后身旁女眷们,虽不待见赵太后,听得此话也是频频露笑,工部侍郎夫人,不顾台下夫君频频暗示切莫开口,率先开口道:
“小姑娘大约跟与妾的闺名相同喜欢玩笑,太皇太后可别放在心上了!”侍郎夫人窦霓莞话毕,几个熟识窦夫人闺名的官夫人随着讥笑着。
工部侍郎见为时已晚,只得跪在外围等着恕罪。
人群间一面人喊着龙,一面人喊着凤,喊得他们正面瞧着的人皆是一头雾水,正面只瞧见刮痕啊!
气氛逐渐异常,左右两侧赞许声已足见蔓延开,窦霓莞也终于发现夫婿跪在御路踏跺底下颤颤发抖。
他人看不出端倪,承昀还看不出?
媳妇挣脸!她熬了几个日夜啊!
自从知晓母妃筹办千叟宴开始,见府中贺礼各自出彩时,便请蓝江漕运找来这片药玉,一连几日静下心来雕琢才有今日风采。
迤迤然来到隔屏旁轻转方向,左翼龙啸九天,右翼凤凰来仪,在宫灯映照下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瞬间御台上讪笑的六部夫人们自惭形秽的闭了嘴。
窦霓莞夫人一句不坑也赶紧奔下踏垛与夫君同跪。
“丫头,过来同哀家说说,这是如何办到的?”皇太后欣喜的朝颜娧招招手。
这侄太孙女儿有点意思!
颜娧福身落坐在皇太后膝下踏几上,乖乖奉上双手给皇太后轻靠在旁,轻浅嗓音宛若悠悠传唱道:“透明药玉光线折射下,不同力道成像出来的纹理不同自然能成一副图,孙媳想给皇祖母特别点的礼物。”
她胸臆间淌出了浅笑声,沾沾自喜道:“这时候哀家喜欢听妳喊姑太祖母。”
同为裴家女,裴家的荣耀更该同享,虽违背了低调规训。
但女儿本该如此啊!
这一声姑太祖母,从御阶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开来,原来让众人纳闷数日的小姑娘竟是裴家女!。
参与过当日笈礼的大人们也开始扼腕着,摄政王藏深了!
表面上说要在西尧为世子拣择世子妃,背地里早与寄乐山裴家重新搭上线。
如此说来,当日坐在主位的两位,不就是寄乐山两位家主?!
众人推想至此深深觉着,摄政王是故意为之。
不想有人有机会能够攀附裴家!
承昀此时来到皇祖母跟前,落坐到祖母另侧,同样乖乖交出大掌。
果然,皇祖母如他所愿的将双手交迭,更顺势紧握整天不见人影的媳妇。
得偿所愿后,承昀淡漠星眸,扫了皇祖母身边的贵夫人,沉着冷然说道:“今日皇祖母寿诞,那些个絮聒恼人的话,皇祖母听累了。”
此话一出,原先围在御座旁的女眷们纷纷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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