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芳
颜娧落坐在君子笑最二楼雅室里,听说书先生铿锵有声、词句幽婉的说着张生与莺莺。
一旁的白露听着听着,凝起了秀眉不解问道:“姑娘,门第真那么重要?可以让世家诰命夫人违背承诺也要悔婚?”
颜娧只手撑着下颔,望着帷幔外听得含泪相望的众人,悠哉说道:
“江湖儿女自然不太懂得官场文化,官场有时连儿女都是巩固权势的棋子,自然婚嫁之事都牵一发而动全身。”
裴家算得上江湖儿女?颜娧扯了扯唇线,不愿继续官场打混的退役高官好似恰当些。
每到一个地方,她总喜欢静静落坐在酒肆里听着说书,也听着外头街市人声鼎沸的日常。
市集最容易听得一个地方的人情世故与事态氛围,这也是为何君子笑地点的选择,永远在东西市的交汇处。
这些日子她时常思虑着,好似为她而造的东西,都特别没缘份。
归武山下的宅子,落成至今也没住过几回,后来机乎以北雍城外画舫为家。
如意书舍她最爱的那间房,也拿去换银票了。
那艘已几次往返都没等到她的官船,明日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搭上。
见着那张拆家建造的千工床,欣喜过后,她想着的确是能不能顺利住进那张巧夺天工的房中房?
思及此,她不禁笑了笑。
反正在她身边有再多意外,也被称作正常了,且静观其变吧!
在账本上下了后一个朱批,昏头了几日终于将今年红利全都算完,视若敝屣的将账本交给白露,松了口气说道:“送到漕运行让江管事处理。”
“好的。”白露抱着一拢总账本喜孜孜下楼。
看着帷幔外白露细心交待着账本去处,颜娧终于展了舒心浅笑。
如此一来,返国的路上也能安心了,归武山除了每年腊日红利,在开工日当日,还有一次全年度营收分红,山上有太多需要全年无休看顾的重要资财。
劳工的小心思,曾经身为劳工的她还不理解?
四下无人,正想偷偷展个懒腰,遽然一阵寒芒从窗外飞驰而来,长剑飞至,人也跟着破窗而入。
她迅速下腰,旋身避剑,襦裙下长腿飞舞,飞踢长剑入梁,入木三分。
西尧敢如此刺杀她的还有谁?她才想着单珩好性子,躲那么久都不曾现身,如今就来给她送上现世报?
她才拆了人家窗户,马上就有人来拆她窗户,报应来得真快。
“小骗子!”单珩失了长剑,迅即抽出短剑,咫尺间刀刀在要害上来回。
颜娧被骂得失笑,在雅室里回旋游走,闪避在她颈项胸臆间徘徊的短剑。
“还能笑?”单珩提气再送上一击,短剑划破帷幔,她顺势转至雅室外。
白露听得动静,提气踩着扶手飞身而至挡在她身前,一见短剑来袭,随手抽出墙上长剑与之缠斗。
长剑在白露手中宛若游龙,剑势凌厉,单珩已几次闪避不及,玄色劲装明显染上了数片湿濡。
颜娧看着单珩在蛮横到狼狈间的转换不到半盏茶,扬起莫可奈何的浅笑问道:“明知打不赢,你还来?”
裴家训练手下都是按着天赋来的,白露平常不显身手,傻大姐模样骗着他了?
虽说她知道白露以剑为主,掌为辅,这也是头一回见到剑势凌人的模样。
见锋刷过单珩鬓发,被自个儿的剑刃压制在破窗口,仍不情愿地怒道:“妳们是双生子?”
他知道神谕不会有错!
这些日子跑了趟北雍,施家的姑娘身边也有人看着,更笃定了他的想法。
他借着接近王铭烨几次忙,让他顺利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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