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夏夜里轻抚的凉风,又像是酷日下泡着清凉的泉水,身体从里到外每一根寒毛都在诉说着欢愉,苦痛忧愁尽数忘却,只有一幢幢快乐的往事浮荡心间。
茫茫然沉浸,飘飘兮不思归返。
封知平贪婪的享受着难得的安宁,生活仿佛会永远这样继续下去,直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扰进来。
“大坏蛋?大坏蛋你醒醒!呜呜呜,你不要睡了,你快醒醒啊!”
声音蒙眬眬的,像水中听岸,懒惰的大脑不情不愿的稍稍醒转,依稀辨出在哭的女孩。
哭?
为什么会哭呢?
你明明在笑呀。
“眼前”的尤双儿巧笑嫣然,背着手娇俏的看着自己,见自己不答话有些着恼,嘟起嘴说了句什么,发出的却是哭声。
“呜呜呜,师姐,怎么办,大坏蛋会不会死了?”
死?
迟钝的大脑又稍稍活跃了一些,僵硬的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死,这时另一个朦胧的声音又插了进来。
“不会的,你自己不是也检查过了嘛,他一切正常,只是在昏睡,尊上并没有要他性命。”
“可是他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怎么叫都一点反应也没有,万一他就这么永远睡下去,那跟死有什么分别?师父,师父怎么这样!他是我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就算不喜欢,师父也不该这样对他啊!”
“双儿,慎言,不许编排尊上!”
第二个声音斥责一句,转柔道:“别怕,他一定会没事的。这才一天一夜,受伤昏迷几天几夜的多了去了,他肯定不会有事,应该只是太累了。”
“该死的破军阁,都怪他们!”第一个声音恨恨道。
第二个声音笑了起来,半天忍俊道:“丫头,那边有镜子,你去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护崽的老母鸡。”
“你才老母鸡!就算我是,你是我师姐你也逃不过,你就是大老母鸡!还有我师父,嘿嘿,我要告诉她你背后说他是老母鸡的师父,看她怎么罚你,哼!”
“好好好,我是,你不是,你是一心护情郎的小娘子,甭管对错,谁错你家情哥哥都不会错,对不对?”第二个声音大笑着调侃。
第一个声音似乎呆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慌张辩解:“呸呸呸,什么情郎娘子的,师姐你说什么呢!难怪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才在大坏蛋身边呆了多久,人还昏迷着呢,你就也变得这么不正经,这家伙果然坏透气了!”
第二个声音笑得更欢了:“你不是在骂我嘛,怎么又骂起他了?人家可还昏着呢。”
第一个声音一本正经:“师姐,我是在帮你开脱,你听不出来吗?”
“人家说打是亲骂是爱...”
“师姐!”第一个声音急了,“大坏蛋本就不正经,你在他身边说这些话,让他听了去怎么办?”
“听去就听去,喜欢他的又不是我,我又不着急。”第二个声音忍着笑轻飘飘的说道。
“谁喜欢他了!鬼才喜欢他呢!”
“不喜欢?不喜欢某人动不动就跑下山见人家,出了事还着急忙慌的又找人又找药,某些人呐以前连自己的房门都不愿意出,现在这么勤快,还敢说不喜欢?”
“呀~!”
第一个声音不干了,扑了过去,二女笑闹一团。
封知平早就醒了,只是不敢睁眼,他很确信,如果现在睁眼让尤双儿知道自己听到了她们的话,不三刀六洞让自己含泪九泉,也得打得自己鼻青脸肿三天不敢见人。
尤双儿的声音一耳朵就听了出来,另一个也觉着熟悉,肯定是见过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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