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出手轻了。
那日他无意中发现了那个野渡口,恰逢此船临时停靠修整,他问过价钱当即跑到渡口附近的小集市卖马,结果被奸商狠狠坑了一把。
“十两。”奸商精瘦,吊着一双精明的三角眼报了价。
“多少?”封知平吃人的心都有了,拍拍马儿的脖颈,“看清楚了,这可是上等的好马,只是最近赶路累瘦了点,你竟然说十两?!”
“就十两,爱卖不卖。”奸商打了个哈欠,瞥了眼马屁股,懒洋洋的道,“别以为我坑你,我给的可是公道价。你这马是好,但来路不正,那马屁股上的印子清清楚楚,这是军马,看你的模样不像当兵的,当兵的也不敢卖自己的军马,所以这马八成是你偷的。在这片地儿,这马除了我没人敢收,收了不好出手还要担风险,所以十两很公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个屁,老子不卖了!”
封知平牵马要走,就听奸商在后面凉飕飕的道:“最多再加五两,十五两,你这马我收了。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卖,但我刘三儿是良民,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家伙,我有义务报官。”
封知平气炸了,自己堂堂侯府世子、点苍山高徒,竟然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给威胁了!
偏生,他还得受着这份威胁!
一来坐船需要钱,二来怕闹开了留下太多痕迹让詹千舞太快寻到,几番挣扎他只能认栽卖马,接过十五两碎银。
贪婪的摸着马鬃,三角眼又瞥向了朝露剑,奸商堆起一脸憨厚问道:“剑卖不卖?我给你个好价钱,五十两,你可以在附近打听打听,我给的价肯定是最高的!”
封知平懒得搭理,扭头就走,此人竟然追上来苦口相劝。
“别走啊,考虑下啊,价钱好商量。你看看,你这剑连鞘都没有,还是铜的,行走江湖除了穷鬼和憨货谁会用铜剑?人家用的都是亮闪闪的精钢!我是看它品相古朴,像是个有年头的老物件,这才当古董收的,至于值不值钱我还得花钱找人验,所以这个价钱很公道。五十两不少了,往南走二十里有个镇子,镇里的王铁匠是我相熟,你拿这钱去找他,报我名字,他肯定给你打把上好的钢剑,包你满意!”
可怜的朝露剑,竟被当成了地摊货,还古董,我他吗新打的好不好!爱我电子书
这剑是地级的好不好!
这不是普通的铜,是上好的灵材水纹铜,你个不识货的腌臜货!
封知平一把推开奸商,冷冷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
刘三儿被他的目光慑退两步,见人走远,在后面不甘的喊道:“我天天都在,改主意来找我啊,记着我叫刘三儿,找不到我就找人问,他们...”
后面的话封知平没往耳里听,只记住了名字,打听到了刘三儿的住处。
交钱上船安顿好,在离港前,他趁夜摸到刘三儿家,将人一掌砍昏套了麻袋带到附近的荒山上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赶在黎明前回到船上,跟其他船客一起“起床”,迎着朝霞驶离岸边。
回想揍那家伙的手感,封知平至今还暗爽不已,可摸着仅剩的一块碎银子,他又心有不甘,深觉打得轻了。
而且当时光想着出气,怎么就没想着从奸商家里翻点银子出来呢?
江湖侠客嘛,劫富济贫嘛,那奸商的银子每一钱都沾着受害者的血泪,自己拿他的天经地义,用幽怨的话说那是帮他赎罪!
唉,都怪自己太正直,没有当盗匪的天赋。
如果有一天自己无家可归沦落江湖,想当坏人的话打家劫舍是没戏了,最多做个偷香窃玉的采花郎。
唉,采花郎也不行,双儿会生气的。
丫头的俏脸浮现在脑海,封知平鼻子泛酸,心中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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