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李容夏站在原地轻轻跳跃着,活动双手、活动双腿,保持心态的紧张,但肌肉需要放松,还有声带也是。 “嘟嘟嘟。” “啊啊啊。” “吼吼吼。” 李容夏正在活动自己的口腔,充分让声带感受到震动,完成热身。 其实,刚刚进行导唱的录音工作,李容夏就已经完成了暖嗓——他本来就不需要太多开嗓的活动,现在更是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但暖嗓开嗓的动作,不仅是让喉咙做好准备,同时也是让心态做好准备。 李容夏有条不紊地完成准备工作,而后,开始自己录音前的一系列小习惯。 确认歌词架、确认温水杯、确认听筒和话筒,就好像国际象棋的专业棋手们在正式落子前,总是习惯性地摸一摸自己的棋子,用这样的方式来确认自己的“装备”,李容夏也需要通过指尖确认自己的设备。 进入录音室,就和登上舞台一样,李容夏希望能够严格要求自己,也许没有人能够完美,但至少应该怀抱着追求完美的心态,尤其是录音室工作就更是应该如此,一丝不苟地完成准备。 等待全部确认完毕,李容夏长长吐出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沉浸在黑暗里,静静捕捉着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噗通。 沉稳有力,比平时稍稍急促些许、用力些许,但依旧清晰依旧滚烫依旧炙热,似乎足以烫伤胸膛。 然后,李容夏就睁开了眼睛,对着李柱贤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已经最好准备。 戴上包耳式耳机,外界的所有声响全部隔绝在外,本来录音间就已经安静无比,现在更是就连空气流动的声响都已经消失,万籁俱静之中,只能够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和血液的流动,仿佛能够触碰到生命的脉搏。 “噔!” 清冷的钢琴键音宛若冰柱之上滑落的水滴,缓缓滑落、快速坠下,撞入一泓深邃的蓝色之中漾起层层涟漪;然后,淅淅沥沥的细雨声响就在沙沙作响,拖拽着记忆重新回到那些绵绵细雨落下的夜晚。 “因为下雨了,所以想起了你;因为想起你,才会这样,没什么特别的含义。”(注1) 轻盈灵动,慵懒醇厚,宛若袅袅咖啡香气在潮湿的湿气之中弥漫萦绕,一杯啤酒,一支香烟和一台收音机,徐徐燃烧的香烟似乎就要烧到尽头,长长的烟灰却久久没有掉落,时间凝固在了这个瞬间。 只有黑胶唱片依旧在缓缓转动。 李容夏的嗓音,没有任何修饰也没有多余技巧,只是浅吟低唱,就好像坐在爵士酒吧高脚凳上低低吟唱的绅士般,一盏灯光洒落下来,勾勒出肩膀线条,礼帽的帽檐阴影遮挡住了眼睛,看不到神色,却依旧能够在声音里捕捉到若有似无的一缕疲倦,如烟似雾地缠绕在指尖,不知不觉地慢慢收紧。 微微刺痛,却不会想要挣脱,好像放任也没有关系的样子,于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如同注视着长长的烟灰,然后,疼痛就这样顺着指尖一点一点朝着心脏蔓延,血液的温度缓缓冷却下来。 时间,似乎也跟着放轻放慢了脚步。 记忆,就如同荒草一般肆无忌惮地在脑海里滋生,不过一呼一吸之间,就已经漫天漫地地铺陈开来。 几乎就要窒息。 李柱贤抬起眼睛,穿过玻璃墙面看向录音间—— 微微低垂眼睑的李容夏没有任何表情,明亮的灯光徐徐洒落,勾勒出李容夏如同蝴蝶翅膀般的浓密睫毛,稀疏光影勾勒出鼻梁和唇瓣的轮廓,一片风平浪静,信手拈来的演唱似乎没有花费任何力气,但隐藏在旋律里的汹涌暗潮却一波接着一波扑面而来,内心防线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塌陷一个角落。 李柱贤的舌尖,似乎泛起了浅浅的苦涩。 不由自主地,李柱贤缓缓闭上眼睛,关闭自己的视觉,减少嗅觉、触觉和味觉的影响,只是打开听觉,侧耳聆听。 钢琴键音,潺潺流动、轻盈跳跃,曼妙而优雅的舞姿,却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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