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旬月有余!
自上一次议事堂议事,一众族老不欢而散。姒伯阳干脆深居简出,冷眼看着三辅四姓互相攻讦,沉迷于修行。
对外界一切纷纷扰扰,他都视若无睹,一头埋进浩瀚无垠的道藏中,汲取大道之上的养分。
从始至终,姒伯阳都知道自己短板所在,身为数万山阴族裔的领袖,修为上的孱弱永远是一个致命伤。
没有足够强横的实力,姒伯阳哪怕是氏族首领,是名正言顺的领袖,但在山阴族裔的面前,依旧没有话语权。
正是清楚认识到这一点,所以姒伯阳把一切表面功夫舍去,也不去掺合族老们的争斗,全副身心的投入修行中。
“呼——嘘——”
大榭偏室内,姒伯阳盘膝坐在漆床上,脸上气色红润,呼吸似缓似疾,丹田一涨一缩,丝丝气流在他周匝盘旋。
这一丝丝盘旋的气流,鼓荡着姒伯阳身上的衣袍。让他犹如风眼一样,在呼吸吐纳之间,隐隐夹杂着风雷之音。
这些时日,姒伯阳修行不坠,每日吞吐第一缕大日紫气,真炁愈发浩大,一呼一吸间,隐隐有流水潺潺的轻鸣。
自玉碟显露神异后,姒伯阳仿佛开窍一般,寻常术法一学就会,一练就精,自身修为更是精进勇猛。
不过月余,姒伯阳一身真炁较比之前,何止浑厚了几倍。就连修行之时的声势,也越发的骇人。
“呼——嘘——”
他的丹田真炁,与呼吸频率相对应,七口吸呼,再后升前降,转够七周,定关锁阳,一步步以真炁洗炼元精。
如此方式反复吞吐,把元精打磨煅炼。元神七返七炼,就是姒伯阳破入炼炁化神之境,炼成大周天功夫的时候。
姒伯阳周身紫意盎然,循着下阙练法,一口至精至纯真炁,流转周身百骸,疏通经络气血。
正应下阙:入室静坐,垂帘塞兑,回光返照,以鼻微微吸气一口,下不冲肾,上不冲心,上下往来,舒舒徐徐。
“呼——”最后将元精打磨圆满,重重的吐出一口浑浊气息后,姒伯阳缓缓睁开双目,眸中一丝神光一闪而逝。
虚室生电!
徐徐运转真炁,推动元精敛入丹田,身子猛地一激灵,让姒伯阳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呻吟。
“妙啊!”
噼里啪啦一阵炒豆子声,在姒伯阳四肢百骸处响起,旺盛的精力在他身上升腾,一丝丝热流顺着肌肉纤维蔓延。
每一根肌肉纤维,每一粒细胞,都仿佛浸泡在温泉里。姒伯阳肉身沉淀的污浊,一点点的从毛孔间排出体外。
“吁……痛快,真痛快,”细密的热流,须臾间通达全身,突然间爆发的强烈快感,让姒伯阳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姒伯阳回味良久,犹自意犹未尽,道:“难怪世人都说修行好,都言修行妙。为了修真了道,可以抛家弃业。”
“这炼气之道,吞吐日月之精,呼吸天地之气,以人身小天地,参悟天地大宇宙,感悟大道造化的无尽奥秘。”
他失神的望着窗外庭院:“这当中乐趣无穷,不怪那些真修士白首穷经一辈子,到死还抱着一部。”
“只是修行炼气入定之时,一口真炁洗炼肉身产生的快感。就比什么食色之欲,还要来的强烈,还要让人上瘾。”
姒伯阳手掌伸开,一根手指忽地点在身旁石案上,真炁自指尖儿涌动,‘碰’的一声在石案案面上凹显一个指印。
看这指印的横截面光滑如初,一看就知道是被手指,硬生生碾压出来的。把石头当做泥胎捏弄,可谓是化石为泥。
如此力道,真要是戳在人身上,血肉之躯一戳即破,一下就是一个血窟窿,杀生害命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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