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华引
落马是个很奇怪的寨子。
这是承晔进入村落之后立即在心里涌出的一句话。
马厩和马棚占据整个村落三分之二还多的地方,村民的居所不止占地少,家家户户都住得逼仄、将就。
多数都是两间草杆和泥土混合堆垒出的土墙,房漏嘴了。
为什么郭孝义进入落马寨中便只表明自己一人的身份,仍假称他们是自己的儿女?
承晔看着小禀义,一字一句说道:
“你要听爹的话哦,再胡闹我会找爹罚你哦。”
承晔看了一眼芦笙,见他面色淡然对他们的谈话明显没有窥探的兴趣,也放下心。
在这个寨子里,林景的护卫已然如此受爱戴,林景的儿子当然会更加被敬重。
他和孝义叔此行是为了不同的事,承晔立时要启程继续前往突伦,且他在突伦的举动应当越隐蔽越好。
若是村民们得知他是林景儿子,说不定有积极要求随行护卫做帮手的,或者有些什么其他举动,泄露了他的行踪,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老者的身影在门外一闪而过,承晔眉头跳跳走出房门。
“爷爷,你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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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你在干什么呢?”
书吏抱着一叠册子,一脸担忧地望着周正。
“啊?”周正如梦方醒,呓语般地应了一声。
“大人可是身子不适?”
周正摆摆手有些虚弱地说道,“无事无事。”
耳中有雷声隆隆,书吏放下文书册子,将值房的窗子合上。
“打雷了呢,看天色马上要下雨。”
“打雷了啊。”
周正怔忡。
书吏望着他,今天可真是奇怪呢,大人从来不这样,他一向精神矍铄斗志昂扬,今天这样子,怎么看都有点……颓唐。
窗外光线逐渐昏暗,刚出了嫩芽的柳条在狂风中颤栗。
雷声更近,好像劈在头顶上把什么炸裂了。
“啊!”
周正忽地惊叫,人也从椅子上跳起来。
“大……大人,你没事吧?”
书吏冲到他面前扶住他胳膊。
周正双眼紧闭,牙龈都在颤动。
没事吧?
他犯了个错误,把事情办砸了!
周正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的他,面色依旧铁青。
“我现在进宫见皇上。”
书吏一怔,“现在?”看着周正脸色旋即又明白了什么。
“大人稍候,我去让人备轿。”书吏道。
都察院左都御史值房在六部街之外,离宫门有些距离,又遇上这样的天气,坐轿是最方便的。
周正望着书吏冲出房门的背影,恍惚一阵,忽地一跺脚,从门后架子上拿了一把伞冲出门外。
不管书吏会不会也被人拦下,现在最要紧的是他自己,只要见了皇上一切就好说了。
那供状藏在他贴身里衣中,只要把这状纸递上去,皇上必然会有旨意,那时候无论怎样去查都行,这种泯灭人性的罪恶会被及时遏制,那些恶魔会被一个个抓出来偿命。
风很大,有大颗的雨滴重重砸落在地上,头顶撑着的伞上。
很重,周正觉得身上的力气在流失。
这个错误真的不应当犯的。
他昨晚听到富力描述的那场杀戮,看清了眼前的状纸,就应当立即进宫面见皇上的。
可是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又提笔写了封信,问讯主管沙洲、裹川两地的监察御史,命他前去富力所述之地核实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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