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贵神速,任真到达庐江城的第二天,就在副将唐逆辅助下,遴选出五万精兵,在庐江上游岸边安营扎寨,防备晋军渡江而击。
董仲舒的行动也很迅速,连夜发出七十二道手谕,号令众书院的弟子门生来庐江城助阵。其中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早收到北海蠢蠢欲动的消息,他还是给北海书院发了一份手谕。
这份手谕言辞意蕴深长,表面是在陈说危急战局,实则委婉警示北海,大唐兴亡,匹夫有责,在民族大义面前,内部争端都应该让步。北海此时挑起叛乱,只会令南晋从中得利,从而成为大唐的千古罪人。
手谕发出当天,七十二家书院纷纷响应,召集强者从五湖四海赶来。由于都是大修行者,他们赶路的速度很快,不到两天时间,群雄齐至军营,在夫子麾下聚集。
大先生和二先生坐镇京城,不能轻易离开,三先生和四先生已逝,为首的就成了五先生封万里,从他往后排,一直到末尾收关的小先生任真,全部到场。
自董仲舒开山门收徒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聚齐众门徒,可谓贤哲满座,大儒云集,将任真准备的偌大雅舍坐得满满当当。单以阵容而论,儒家这般声势,绝不会弱于南晋道家。
董仲舒精神焕发,面对着满堂桃李,心情格外愉悦。简单叙旧过后,他起身离开,让任真跟师兄们交代一应事项,自己则回去静养,根据任真解开的一些疑团,继续参悟春秋疗伤。
一夜无话。
两夜还是无话。
第三日清晨,江边起了蒙蒙大雾。
庐江位于两界山区,地势较高,气温较低,再加上江边水分充足,以致这场大雾异常浓郁,整个天地白茫茫一片,别说是远处江面,连附近十余步远的地方,都视线朦胧,目不视物。
凡是研习兵法者都知道,这种天气最适合发起偷袭。有天时作掩护,行军不易被察觉,神出鬼没,可以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任真狡猾,擅长阴诡之道,更深谙此理。天还没亮时,他就命令全军起床集合,在江边严阵以待。他知道,晋军今日一定会趁雾渡江,对庐江城发起猛攻。
按照事先密谋好的战法,五万人被分成三拨。
一万虎卫由薛饮冰统领,杨玄机和墨家众人协助,在左侧布阵。
两万精兵由封万里统帅,董仲舒和儒家众人协助,在右侧布阵。
剩余三万人,则随任真坐镇后方中央,随时准备杀入阵中接应。
阵道摆好后,凛冽杀气自生,两股幽暗而萧杀的气机悄然凝聚,将周围弥漫的雾气绞杀带尽。
江畔一片静谧,只有滔滔江水声。
任真披盔戴甲,端坐在帅旗下,看似气定神闲,其实神经紧绷,时刻留意着江面的动静。初出茅庐第一战,就要率军迎击威名赫赫的白袍军,他心里不紧张才怪。
绣绣一身戎装,侍立在左侧,没被编进前方阵列。
在他右侧,李慕白头戴斗笠,双臂环抱在胸前,闭目养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然,他被任真施了隐身神通,充当绝密护卫,无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天光微亮,清冷江风袭来,拂过绣绣的秀丽面容,令她莫名打了个寒颤。
见无人注视这里,她暗暗运气神念,朝任真脑海里传音道:“你想玩儿真的?”
她虽没收到南晋通知,也能隐隐猜到,陈庆之真可能趁雾渡江,正中任真下怀。而任真集结布阵,事先并未通知众军,刚才临时下达命令,很好地瞒过了军中奸细。
任真在江边扎营,跟晋军隔江相对,距离太近。如此一来,密探们很容易暴露,难以往对岸传递消息。现在再通知晋军,江边有伏,戒备森严,已经来不及了。
任真扭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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