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去?”
周父顺着门看了眼大日的位置,估摸现在才辰时六刻。
清晨赶制出今日上午要售卖的糕点,没成想,宗族里长辈喊他,祠堂议事时,宗老们心知周父的女儿美丽,就要求他为了周欢羊,近几日把生意搁一搁,让青石城内不怀好意的外乡人走光了,再开铺子。
对岸的雨花楼门扉紧闭,老板娘不知所踪,依周父的想法,朱衣袖的美艳在青石城内算一绝,外乡人大乱青石城,没理由不留意到她,看来,朱姑娘凶多吉少啊,唉,天杀的外乡人!!
“爹爹,我去给阙哥哥送些点心。”周欢羊低声说道。
周父愣了下。
关于赵雅一家,他所知的唯一消息,就是搬去兰桂巷后,有人在那儿大打出手。
“不许去!”他果断不同意。
周欢羊委屈道:“为什么?!”
“唉,孩子啊,你可是爹爹的心头肉,而今城内不安生,出了多少事啊?跟你要好的周虎闺女,死的这么惨,你以为爹爹能敢放你独自一人出去?”周父啪叽一声,把茶碗放在案几。
“我偏要去呢?”周欢羊跺脚嗔道。
周父忽的站起,将门关上,落下门闩:“我看你怎么去!!!”
这下子,周欢羊哭的更凶猛了。
好生委屈。
后厨做饭的周母心疼闺女,但又清楚周父做得对,不禁忍着不掺和,令周欢羊哭上一哭,涨涨记性。
“爹爹,你就不心疼女儿吗?”周欢羊哽咽问道。
“心疼!心疼才不让你去呢!你可知晓赵阙现在住哪里?”
“不……不知道,或许还在兰桂巷的新家吧?如果不在兰桂巷,我就去缝衣巷找一找。”
“都不在呢?”
“不在,不在……的话,女儿再回家就是了,做了这么多糕点,送给阙哥哥、赵婶婶吃,多好呀,放在家里也是浪费。”
“路上遇到危险了呢?”周父反问。
周欢羊哭的憋到了气,深呼吸,“青石城太平了。”
“太平?哼,小姑娘家家的,知道什么叫做太平啊?我告诉你,城内实际上危险的很,若是你半路上遇见危险,即便我陪在你身边,照样不是那些外乡人的对手!”
“阙哥哥会救我的!”
“虚无缥缈的事!赵阙怎知你在哪?!不行!爹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
“阙哥哥……”
在那河流之上,一帆船,顺流而下。
谢葵坐在船头,赤裸着小脚荡漾着。
河水清澈,日光落在河面,波光粼粼。
不时有银色的鱼儿,跃出水面,戏弄出的涟漪,泛动向两岸。
“壮士不死则已,死即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柳十郎镇压下了体内伤势,望着谢葵小小的背景,喃喃自语。
朱衣袖在旁照顾着仍然未曾醒来的段锦,嗤笑:“曹小姐是户部尚书的千金,前辈则是江湖剑仙,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合适。”
曹经络擦了擦额头的秀汗,不以为意:“朱姑娘,未免太过牙酸刻薄了些。”
“我们这种人才应该喊出,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朱衣袖大声说道。
谢葵扭头看她,不禁喊道:“爹爹教过我。”
“葵儿,你是否知道,天下是谁的天下?”
“天下为公,天下当然是天下人的天下喽。”
“天下一家,大公无私,公而忘私。葵儿,你是否知道,为了你,死过多少人?”
“大哥哥说过,葵儿好好吃饭,好好长大,好好学学问,如此,方才不辜负为我而死的义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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