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被自己撞飞,沈小义心中暗叫不好,赶忙上前搀扶。
此时天色已黑,他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将对方轻轻提起。
却未料到,被他抓住的那只手柔软细腻……微微愣神间,鼻中更是嗅到一股香甜的脂粉味。
他心中一惊:不好!已经意识到眼前是位女子,下意识间立刻松手。
那女子刚被沈小义刚拽起来,尚未站稳,他一松手,女子再次摔倒在地。
“抱歉抱歉!这是个意外!”沈小义呆在原地,看见姑娘再一次跌坐在地上,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去扶还是不扶。
此时两人相距很近,沈小义借着客栈庭院的亮光,无意间看清对方容貌,不由得愣住了。
姑娘眉头紧皱,但却难掩清秀绝俗的面容,肌肤白皙如雪,身着宽大的黑色长衫,却显得恰到好处,勾勒出纤细柔美的身姿。
像是一颗掉落于草丛之中的夜明珠,格外艳丽夺目。
姑娘原本应是盈盈秋水的双瞳,此刻却怒目圆睁的瞪着他。
她心中只觉的今天倒霉透道:“蓬莱春吧!”
店小二叫声“诺!”,又如旋风一般离去。
不消片刻,酒菜已一并上齐。
沈小义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只觉的清醇甘冽,齿颊留香,但与那晚所饮蓬莱春相比,似乎缺少了些什么味道。
他抬头扫视一下周围,酒客们觥筹交错,大多沉浸在方桌三尺之内的小天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当他目光扫视到右侧时,却与一道犀利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沈小义立刻就认出来,此人正是白天在府衙门外揭榜的黑脸汉子,他独自一人坐在店内北墙一侧,身后是一根粗大的圆木柱子。
黑脸汉子左手举着酒杯,一边小口啜饮,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的沈小义心里直发毛。
沈小义心中暗自思忖:此人行事沉稳老练,神态霸道笃定,一看便知是个老江湖,不如我主动前去搭讪,趁机了解玄霜派的信息……
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争闹声,沈小义被打断了思绪,接着又听到刺耳的酒碗碎裂声。
满屋酒客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到大堂正中的一群人身上。
一名身材强壮的赤膊大汉站在两张桌子之间,面红耳赤,青筋暴起,胸膛由于气急败坏而激烈的起伏。
他对面则是围在一桌的五个人,面带奚落讥笑的神色,正不屑一顾的看着大汉,其中两三人已暗中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腌臜泼才!老子刚才出去解手,你们竟偷喝老子的酒!不承认不说,还恶意辱骂我!”赤膊大汉怒目相向。
看得出来,他不只是因为酒被偷喝,更是被对面泼皮无赖一般的表情所激怒。
“狗奴才!你说我们偷喝便是偷喝?这一屋子满满都是人,怎的不道别人偷喝?”回应者是一个中年瘦子,两撇稀疏的八字胡中间有一颗显眼的黑痣。
“老子这满满一坛酒,转眼回来便少了一大半。你们几个獐头鼠目,老子刚坐下就看你们挤眉弄眼不怀好意,解手回来又见你们不停的嘲笑,干了这腌臜事,还不承认!”
赤膊大汉双拳紧握,砂钵般的拳头“砰”一声重重擂在五人桌上。
对面五人变色,齐刷刷抽出腰间长剑,周围酒客惊叫散开,店小二们则吓得大气不敢出。
大堂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并没有酒客敢上前劝阻。
正在这当口,一个斯文儒雅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仿佛一缕清风吹过,字字清晰的传入众酒客耳中。
“众位且慢!所谓能文则不武,青红皂白自有公论,是非曲直也必会了然。各位豪侠壮士切莫冲动,请容在下赘言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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