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游徼住在镇子西南,距离班房不太远,二人很快就到了院门口。
少见的砖瓦院墙,大门是榆木的,表面用五味子和铁锈染黑,云纹草的铺首,黑油铁衔,颇为奢侈。
“咄,咄,咄,”沉闷的叩响,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靠,石头门环,我还以为铁的呢?”听到叩门声,夏明恍然。
“哪有那么多铁浪费,有秩家也是木石混合的!”翻了翻白眼,李二虎嫌夏明少见多怪。
“谁啊?”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游徼的夫人。
“袁夫人,我是材官李二虎,有急事找游徼大人!”李二虎声音不敢太大,毕竟是深夜了。
“咔咔咔,嘎吱……”,
等了有两个罗预的功夫,门栓终于拉响,黑色漆门缓缓打开一条缝,借着月光,可见女子素面的半张脸,还算白净,头发草草盘着,别了一根竹钗。
女子目中带着警惕,仔细打量了一下二人,见是少年郎、材官服,面色这才微缓,门缝开大了几分,皱眉道:“这么晚了,什么急事啊,游徼他夜里多吃了几碗,此刻睡得沉呢!”
原来,今日有秩请客,几个乡官都去了,说好了不许用斗气化酒,游徼这粗莽的性子,自然是喝多了。
“夫人,十万火急,请您帮忙将游徼叫醒吧!”拿出了塔布,李二虎一脸的焦急。
看到了塔布上的文印,袁夫人信了几分,把门开打,招呼道:“你们先进来吧,到厅里坐着,我去叫他!”
“谢夫人!”李二虎双手抱拳,恭敬躬身。
夏明也是有样学样,没有开口。
“这是夏明吧,白日里见你岁斗,得了个冠军吧?”走近了,才看清夏明的脸,袁夫人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随意道。
“是的!”笑着点了点头,夏明不知对方的性子,也没多说。
“你可是把那丫头给气的不轻!”想起酒桌上凌浩菲的表情,袁夫人掩口轻笑道。
“丫头?”微微一愣,夏明不明所以。
“呵呵,你们先坐着,我去叫他!”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袁夫人不肯多说,点着了厅中的豆形灯,转身向卧房走去。
夏明看了看李二虎,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注意夫人的话,正焦急的来回走动,也就断了问询的心思。
“二虎,什么事?!”又是几个罗预过去,大厅门口传来男子粗犷的声音,穿着内衫的壮硕身影快步走了进来,正是袁游徼。
“游徼大人!”近距离接触游徼,李二虎也是头一遭,别看刚刚有些焦急,此刻见着了,反倒紧张起来,抱拳施礼的手都有些抖。
夏明的心态自然没问题,只是起身行礼,没有说话。
“行了,别废话,赶紧的!”摆了摆手,游徼心中带着一丝不耐,半夜叫醒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的。
“好重的酒气!”这会儿才闻道对方身上的浓烈酒味,夏明眉头微皱。
时间紧急,李二虎顾不得心中的紧张了,匆匆跪坐在游徼旁边,将塔布展开,急促道:“这是二娃,不,是夏明昨晚发现的,有人想要劫狱!”
原本心中有些怨气,总觉的半大小子大惊小怪,还准备一会儿好好训斥二人一顿,忽听的劫狱二字,袁游徼不耐的神情顿时一肃,看了二人一眼,发现一个焦急,一个平静,但都没有撒谎的表现,这才低头看向塔布。
跟李二虎一样,游徼的眼神落到塔布上之后,就再也移不开了,足足一刻钟,才抬起头来,看向夏明,煞气升腾,冷声道:“此物如何得来的?!”
“昨夜在镇外宿营,我起夜时见到黑影出没,打小就眼神好,瞧出对方神色匆忙,下意识的跟了上去,后来……”,并没有被游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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