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人一甩折扇,轻撸右袖,露出了不过鸡蛋大小的拳头,淡笑启唇。
“无他,唯它耳。”
……
半晌,真煌街上的干瘦老者长长吸了口气,意犹未尽。
于其身前,有白衣一袭瞪圆着双眼,惊声讶异道:“那说书人……还精得拳脚?”
老者呵呵一笑,抬指轻抚旗帜分毛的边角,扬唇笑道:“先生是说,因为身行江湖的关系,而学会了一招二式。”
“哪有能将几十名江湖武夫一气打倒在地的‘一招二式’……”王满修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说道:“按小生看啊,这说书人,指不定也同这奇门江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老者笑而不答,只是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似是而非地微微颔首。
余光倏然瞟见,百尺外的两条街间,有数名身披长衣、胸戴大红花的提剑男子,三五并肩,踏着黄沙,朝着街角的那头快步跑了去,像是要去赶集一般。
老者忽地一怔,立即掐指一念时日,似在盘算着什么。
只是,没等其盘算个大概,白衣身旁的那抹白裙,却是悄悄开了口。
“老先生。”便见她好奇眨眼,启唇莺声道:“那位说书先生,究竟问家主要得是什么东西呀?”
钟离燕的这轻声一问,让还在细想那说书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的王满修也回过了神来。他立马接过她的话茬,复而问道:“是啊!老先生。这幌子究竟为何会掉落在地?是否与那位说书先生有何关系?”
迎着二人的这番追问,干瘦老者嘿嘿一笑,轻吸一息,以一副似要道出惊天大秘密的模样,张开了口。
“哎,至于这个嘛……其实老朽也不知道。”
便见身前二人霎时皆呆在了原地。
风吹黄沙起,将那洁白衣袖拂得凌乱。
“呵呵呵,让两位等了这般久,却不料只有如此一句搪塞。”老者苦笑数声,摇了摇头,耸肩低声道:“实在抱歉,只是无奈老家主尚在世时,与老朽所道的故事,也正是这般无头无尾的——老朽便也实在不知道,那位说书先生究竟从徐家中拿走什么了。”
白衣白裙相视一眼,皆似有无言叹息一声。
“老先生何须道歉。”王满修回过身,微笑着拂袖道:“老先生愿意将自家的人情世故述说于仅是萍水之缘的小生听,小生已是心满意足了。”
于其身旁,钟离燕也一同轻轻俯身,向着身着朴素长袍的老者施了个万福礼。
见二人都行了礼,那老者自然也得拱手回了礼。
礼罢,他抬眼打量了眼身前的两袭白衣,扬眉笑道:“敢问二位远道而来这真煌城,不知是为何事?”
此言一出,白裙悄悄地眨了眨双眸,往他的身上看了去。
王满修快速地扫了眼身后的张闪李诗,又握了握手中的青禾剑,抿唇思索半瞬,立即想到了个合适的解释,微笑道:“小生与燕姑娘此行,是想来领教领教真煌奇门的厉害,好回家钻研学习,在玄奇之道寻得小圆满。”
既然手中握剑,又有佩刀侍从跟随,再加上先前与老先生说过自己与奇门不算没有关系……如此解释的话,大约算是最合理不过的了。再者,他与钟离姑娘今日来这真煌城,确实也仅是因为来散步观景而已,这般解释的话,也不算是在打诳语——王满修是不大喜欢骗人的。
听完他的解释,干瘦老者忽地扬起了稍白的眉梢,面露几分喜色,说道:“公子今日来得可是正好!”
白衣一怔,不解道:“老先生这话何意?”
便见老者拂袖抚须,嘿嘿笑道:“今日啊,咱真煌城的奇门大家,秦家的闺女要出嫁喽。”
话音刚落,白裙悄悄地挑了挑长长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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