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人潮十分密集,被救下的人少说也有四位数。
这次的爆炸,总共也就十几处袭击。
三位跟随者,生生挡下了将近一半。
苏明安站在高处的玻璃房,静静注视着这一幕。
有被救下的人们,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不少人被吓软了腿,坐在原地失声痛哭。
有人将孩子抱得极紧,在拥挤的人潮中默默流泪。
有人骂骂咧咧,按着旁边的恐怖分子,开始重拳出击。
他也看见,有被救下的许多人,弯着腰,朝着他的方向跪下。
有人拽着跟随者的盔甲,不许他们走,要给他们磕头。
有身周萦绕着白光的冒险玩家,神情有些凝重地望着这边,窃窃私语。
他还看见。
最外层的,最安全的休闲玩家们,乱成一团,像潮水一般向传送阵涌去。
死在爆炸中的人们,尸体支离破碎,有亲人朋友在他们身边痛哭。
屏障之内,驻足不前的冒险玩家与记者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他看见,原本安然坐在座位上的榜前玩家们,朝他投来了视线,其间情绪复杂。
他站在高高的玻璃房里,隔着两层屏障,看着这些离他如此遥远的人们。
像看见了无尽远方。
“这个家伙。”
下方,坐于三号席位上的爱德华低声说着:“又是一场作秀”
他的不远处,黑发的女人听见了此话。
她侧头,一双黑猫般灵动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爱德华。”水岛川空开口。
在说话时,她的视线有些无法控制地向上瞥去,似乎很想看看上面那人的反应。
但这种想法,最终还是被她压制了下来。
她对着面目凝重的爱德华,冷然出声:
“不要以你浅薄的偏见,去揣测他人的善意,那是对人类本身的侮辱。”
爱德华皱眉看着她:“你什么意思,水岛川。”
“我的意思是不要再说这种满怀恶意的话,爱德华我已经改变了主意。”她说:“这几个世界副本,我一直在观察,一直在考量而到现在,看见了这件事,我可以完全认为,他配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我在此更改之前自己的想法。即使不稳定,即使身后没有背景,这家伙对于同胞的同理心却是认真的。”
她说着,眼神越发明亮:“至少,设身处地,要是我是他,我绝对不敢拿自己仅有的三个主神世界的武装力量,去冲进爆炸场景中冒险。”
“而且你说作秀”她说着,嗤笑一声:“要是一个独身玩家可以突然号召起这么大规模的一次袭击,且全程消息没有一丝外漏,我倒更佩服他爱德华,我为我之前对他的恶意感到抱歉,从今以后,我不再会与你为伍。”
她说着,转身就走。
黑发在她的身后如一面旗帜般飘动,鲜艳的红玫瑰被丢弃在座位之上。
她步伐稳定又迅捷,迅速走出了这一片血红的巅峰玩家区,走得干脆利落,像要就此甩开什么。
爱德华沉着脸,而后迅速收敛了表情。
他看了一眼上方同样在注视着他的苏明安,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起身,同样步伐迅捷地离开了会场。
坐在六号和七号席位的路和北望,有些凝重地朝上边望了一眼,而后交流着同时走了出去。
十号的芙洛拉,牵着邦妮的手,朝着苏明安抛了个媚眼。
“第一玩家。”她微笑着,长长的眼睫如蝴蝶翅膀般轻颤:“你的跟随者们,今天很帅当然,你也是。”
苏明安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芙洛拉理了理头发,做出思考状:“嗯或许经过今天的事,风暴科会对你有所改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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