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浓回到自己房中,擦的一声划着了火折子。刚点亮蜡烛,突然她“啊——”的一声尖叫,杏眼圆睁,身子急速后退,脸上的神色惊恐之极。她发现房中竟然站着一个人。
“碧浓姑娘,你不必害怕。”那人转过身来,微笑着对她说道,他正是杨牧云。
“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房里?”碧浓战战兢兢的问道。
“我是官府的人,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一下。”杨牧云一指桌边的椅子,“坐。”
“你想问我什么?小女子可没做过什么不法的事。”听说是官府的人,碧浓的心放下大半,但还是不敢接近他。
杨牧云一笑,来到她跟前,拿出一个玫瑰色的钱袋子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你的东西吧?”
“是,是我的,白天的时候不知怎么丢了,它怎么会在你手里?”碧浓心里惊疑不定。
“我在你的钱袋子里发现了这锭银子。”杨牧云没理睬她的话,将那块底下铸有字迹的银子拿了出来。“这是盐运司的库银,怎么会出现在你的钱袋子里?”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碧浓。
“我,我不知道。”碧浓频频摇头,脸上满是惊惶之色。
“你要说不清楚的话,这库银就是你涉嫌偷盗的,那你就得跟我去衙门一趟。”杨牧云说着朝她走近了两步。
“不,不。不是我偷的。”碧浓退后两步,身子不是出于姚楚熙的授意。自从碧浓那里发现盐运司的库银,杨牧云就觉得淮安的盐课肯定出了问题,姚楚熙又是请客又是送礼,更是让杨牧云对他产生了怀疑。要不是跟碧浓所描述的人相貌上有出入,杨牧云甚至疑心那个大官人就是
姚楚熙。
杨牧云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感到一阵疲累,按道理他可以不管这些事,而且锦衣卫的职责主要是侦缉官员的不轨和谋逆。至于肃贪,有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可问题是这案子让他碰上了,对牵扯到他手里的案子一查到底,是他的性格,也是他的使命。
他站起身,向窗外看去,素月扶着周梦楠跟随姚碧晨上了一辆马车,向西驶去。看着马车驶向远处,杨牧云正要收回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几个熟悉的人影。
“这不是淮安府的推官贺东循么?”只见他和几个属下身着便衣,正在目送一支送葬的队伍经过,边看边摇头不已。
杨牧云心中顿感涌起一阵暖意,他觉得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他走出房门,匆匆出了客栈,正迎上贺东循等人转身离开。
“贺大人,我们又见面了。”杨牧云朝他一拱手笑道。
“哦?是杨大人,你怎么在这里?”贺东循很惊讶在这里能碰上他。
“贺大人可与这死者相识么?”杨牧云瞥了一眼送葬的人群,没有回答贺东循的问话。
“杨大人,借一步说话。”贺东循眼神复杂地看着杨牧云。
两人来到一个小酒馆的偏僻角落坐下。贺东循的几个属下则到酒店外守卫。
“这死者姓曾,四十八岁,家住仁和巷,因患肺痨长期卧床不起。半个月前,他家人将他带至甘霖寺金禅大师处,金禅大师给了他一碗佛粥,说是能治百病。他喝了之后,居然不咳了,也不喘了,面色也红润起来,不用人扶也能下地行走......”贺东循一口气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这世上哪有能治百病的药物,这碗佛粥里肯定有古怪。”杨牧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贺东循投去一瞥赞赏的目光。
“就在前天早上,他家人做好饭,见他迟迟未起,便去唤他,谁知他已死在了床上。”说完贺东循一脸的沉重。“他家里人都认为这是他天年已到,寿终正寝,丝毫不认为这是那妖僧的药物所致。”
“贺大人可否查到了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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