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大爷,你急什么?”杨牧云吃吃一笑,将手抽了出来,“先满饮此杯,夜还长着呢?”说罢叹了一口气。
“能侍候爷,是你的福气,你叹什么气?”广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瞒大爷,奴家爹娘家里出了一件怪事,”杨牧云给他满上酒,“深更半夜老是有人敲门,可打开门就是不见人,左邻右舍都说是鬼敲门,我爹娘因此被吓病了,”说着抽泣了一下,“他们虽将奴家卖入青楼妓馆,可毕竟是奴家的生身父母,奴家不能不回去照顾他们,恐以后不能伺候大爷了。”
“是哪个王八蛋如此捉弄人。”广幻喝完酒将酒杯掷于桌上骂道,“美人不用担心,我这里有破解之法。那门上一定是有人涂了活物的血,夜间蝙蝠闻着血腥味来撞击你们家的门,发出声响,就如同鬼敲门一般。你回去后只需将门板擦洗干净,就再也不会发生异响了。”
“原来如此,奴家替爹娘谢谢大爷了。”杨牧云作满心欢喜状,又给他斟上一杯酒,“我看大爷的本事比甘霖寺的神僧们都要强,请大爷再饮一杯。”
“屁神僧——”广幻喝完酒脸色变得潮红,忿忿地骂道:“一群江湖骗子而已,就只会愚弄些蠢夫氓妇,夺人妻女,敛人钱财。”
“大爷言重了,他们如何夺人妻女?”杨牧云又将酒杯斟满酒。
“想知道么?想的话就让大爷香一个。”看着对方娇羞的样子,广幻哈哈一笑,又喝完一杯酒,这时他已满脸通红,嘴里直喷酒气:“别的不说,就那金禅老秃驴的方丈室里,就有好几个美娇娘呢!”
“大爷说笑了,什么女子能深夜进到方丈大师的禅房里?”
“你不相信?”广幻瞪着眼睛,扯着嗓子说道:“只要金禅那老秃驴看上了哪个来寺里求医驱邪的女子,就私下派人用迷香将其迷倒并掳入寺中供他享用。”
“那盐运司的库银呢?你们是怎么盗入寺中的呢?”杨牧云眼波盈盈地冲着他笑道。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库银的事情?”广幻吃惊地站了起来。刚说完这句话,他就见对方脸色一变,眼前一花,脑后被重重一击,一阵天旋地转,再也站立不稳,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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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广幻和尚再幽幽醒转的时候,已身处在一个黑漆漆的大堂上,周围亮着火把,火光下站立着两排手持水火棍的皂隶,一名身穿青色官服的官员站在他跟前面色冷峻地看着他,旁边还站着一位俊秀的少年公子。
那身穿青色官服的官员就是淮安府推官贺东循,少年公子就是杨牧云。
“你醒了,还认识我么?”杨牧云笑嘻嘻地问道。
“你是......”广幻只觉得他面容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他是谁。
“大爷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记不起奴家了。”杨牧云尖着嗓子调笑道。
“你,你是那红袖姑娘......”广幻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你总算记起来了,你对我说过那些话,现在就在这大堂上再说一遍吧。”杨牧云脸色一肃。
“我说过什么话?我这是在哪里?”广幻额头上满是冷汗。
“这里是淮安府衙熬审房,你现在快把你们甘霖寺一众妖僧的罪行如实交待出来。”贺东循厉声喝道。
“小僧冤枉......”广幻刚嚎出这四个字,只听啪嗒一声一锭银子落在他面前。
“这是你打赏给碧浓姑娘的银子,底部有盐运司的铸印,你作何解释?”杨牧云冷冷道,“人证物证俱在,你如不交待其他人罪行的话,偷盗盐运司库银的罪行你就一个人承担下来吧。”
广幻浑身簌簌发抖。
“你是一个人下地狱,还是交代他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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