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仔细听了听,叫声就在隔壁,听声音好像就是那个凌一涵。“此人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自己的婆娘逼疯了不成?”耳听得那惨叫声越发的撕心裂肺,杨牧云实在忍不住了,跳起来推开门冲了出去。
隔壁的门打开着,他直接走了进去。屋里已站满了人,客栈掌柜的、伙计,被自己救下的那位老者和少年也在房中。凌一涵身上的衣服已被扯成一条一条的,浑身上下布满血痕,犹自不停的抓挠,口中大叫:“好痒,好痒,痒死我了。”手指挠过之处,一片鲜血淋漓。
“你们饭菜里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和凌一涵同房的那个少妇铁青着脸扯住客栈掌柜的质问道。
“小娘子可不要冤枉人呐,这其他客人也都吃了小店的饭菜,他们不都好好的站在这里么?”掌柜的叫起了撞天屈来。
“好热、好热,不要放火烧我,啊——”凌一涵不住地在地上翻滚挣扎,并大声惨叫。
“相公,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少妇惊慌失措回过身,看着凌一涵凄惨的样子,一时六神无主。
“这位公子不会是中邪了吧?小四儿,快去叫镇上的黄半仙过来看看。”掌柜的吩咐身后的一个伙计。
伙计答应了正要转身出门。这时一个深沉略尖的声音说道:“不用去了,他是被人下了蛊了。”众人看去,说话的竟是那位面红无须的老者。
“老先生,你说他被人下了蛊?”那少妇的声音有些激动,“您是否有解救我相公的办法?”
老者不答,上前问地上惨叫连连的凌一涵:“你是不是碰到过擅使蛊术的人?”
“我怎么知道?什么蛊术?”凌一涵俊秀的脸上现在因肌肉扭曲而变得十分可怕,“对了,一定是她,那个苗疆的小贱人,她给我喝过一碗相思茶,说如果我不回去找她,就会万蛊噬心,狂癫而死。啊——,我心口好痛!”捂住胸口在地上翻滚起来。
老者面目凝重,长叹一声:“看来他中的是最厉害的蛊——情蛊。”
“情蛊,那是什么东西?”那少妇问道。
“苗疆女子擅养毒虫,她们会用专门的器皿,在里面放入少女经血,再将一些毒虫放入,最后盖上盖子。七七四十九日后剩下的最后一只便是情蛊,之后她们会将情蛊和情花、曲仙草等物一起研磨成粉,让心爱的人服下。”
“老先生,您能救他么?”少妇哀哀地问道。
老者摇摇头,“这位公子身上所中的蛊毒只有施蛊者本人才能救他,否则......”顿口摇首不语。
“婉妹,我好冷,求你救救我,我快冻死了......”凌一涵浑身打着哆嗦,嘴唇皲裂,拉着少妇哀哀求告。
“相公——”看着他生不如死的样子,少妇花容失色,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凌公子,你跟我来。”杨牧云上前拉起他,对着那少妇道:“我带他去一个地方,你不要跟着来,或许能够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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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牧云拉着凌一涵来到小镇外湖边的柳树下,如水的月光下,柳条依依,波光依旧,但姅妮姑娘的芳踪却无处寻觅。
“嫚妮姑娘——”杨牧云喊了几声,声音穿过湖面向周围扩散了出去,柳枝微微荡起,却无任何回应。
“我心口好疼,求你救救我——”凌一涵喘息着,眼神有些涣散。
杨牧云一急,脑中灵光一闪,扯下一片柳叶放在唇边就吹了起来,忽高忽低的音调颤悠悠的如同涟漪一样向周围翻卷了过去。
杨牧云正涨红了脸使劲的吹着,忽觉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倏地转身,嫚妮带着盈盈的笑意站在他身后,微风拂过,发丝和裙袂微微飘起,就像轻纱笼罩下的一株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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