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龙飞殿前诉因果 纯一殿内话乾坤(第2/3页)  嘉靖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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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两侧宫灯恍若白昼。

    大殿正中,兴王朱祐杬与那玄妙观元贞道人,盘膝蒲团之上,跪坐九耳鎏金丹炉之前。

    身侧有奉承司内官太监焚香执扇,可谓是仙烟缭绕,恍若梦中。

    见得朱厚熜含怒而来,朱祐杬顾自盘膝于蒲团,张开双目笑道:“我儿何事?”

    朱厚熜,深深呼了口浊气,又想到袁宗皋那落寞的背影,以及黄锦所言种种。

    当即含怒施礼,随后侧过脸去,颇为倔强的不去理会父王朱祐杬,却也不肯言语。

    “这是何事,惹得我儿如此不快?”

    朱祐杬仍旧盘膝蒲团,也不起身,回首对身侧元贞道人,笑道:“我儿无状,真人见笑了。请真人在我兴府住下,翌日再行论道。”

    元贞道人施施然站起,打了个稽首,遥遥对着朱厚熜微微颔首,便径自飘然而去。

    待得老道走远,朱厚熜这才虎着脸,梗着脖子,执拗的闷声质问道。

    “敢问父王,我兴王府内,可有紫车河?可有那红铅、秋石、蟠桃酒“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焚香执扇的内官齐齐停下手中事,惊慌不知所措。

    下一刻,便见世子爷疾步丹鼎之前,吼道:“我问过了,秋石、蟠桃酒便罢了。不拘是那红铅,还是紫河车,具是丧尽天良之恶事。敢问父王,如何忍心为之?”

    声若惊雷,话如利刃。

    此言一出,骇得殿内诸人纷纷跪地,叩首不止。

    “放肆!”

    砰——

    朱祐杬一掌拍在香案之上,震得檀香香灰簌簌而落,也震得跪地诸内官,浑身猛颤。

    四目相对,僵持了许久。

    朱祐杬终于长叹一声,怒容少敛。

    扶着香案缓缓直起身子,好似用尽了他全身的气力,身形有些摇晃,也有些颤抖。

    挥手间,诸内官如蒙大赦,纷纷躬身疾形而退。

    待得纯一殿偏殿再无旁人,朱祐杬长吁一口气。

    “时下世风浮躁,蓄养童女以取红铅者,操切些的,或用药,或生取梅子。所蓄女童,也多有仗势不法豪夺。咱兴府,也却有红铅。不过,蓄养女童皆由张佐亲自过手,俱是弃儿。”

    行至黄花梨八仙桌前,招手示意朱厚熜近前,声音有些低沉,“庄子里的女童,衣食无忧,自幼便有王府奉养。也无需药石催生,更无生取梅子之虑。到了待字闺中的年纪,或入了我兴府,或嫁与庄户。”

    “咱兴府的红铅,如何丧尽天良!”

    言语到最后,兴王朱祐杬,直视朱厚熜。

    虎目里,有溺爱,有欣慰,独独再无半分怒意。

    到了此时,朱厚熜看着年迈的老父,心中陡然多了几分不忍,声音缓和下来。

    “可诸多女童囚于庄内,委实是残忍了些。。。”

    闻得此言,朱祐杬摇头轻笑起来。

    “我儿自幼养于王府深宫,不识这人间烟火气,一只脚还踩在云彩里。”

    抬手轻抚朱厚熜脸颊,兴王满眸慈溺,笑道:

    “于这些女童而言,身在王府,却是他们的幸事。这世道,是要吃人的。”

    几句肺腑之言,把朱厚熜浑身的怒意剥尽,方才勃发的气势便也弱了下来。

    朱厚熜讪讪笑了笑,“我才十二,纵然是不食人间烟火,脚踩在云彩里,那也好过早早把脸埋进泥里才对吧?”

    “可父王,那老道言说什么乾元面向、陆地真仙,自古求仙者众,便连秦皇也不外如是。可又有谁,真能白日羽化登仙呢?”

    朱祐杬放下轻抚朱厚熜脸颊的手臂,认真看着朱厚熜,忽而畅然大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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