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终究记着他是孝淑皇后的长兄,又是绵宁的舅舅,此时亲为照料绵宁阿哥所里的生活,这便时常大事化小。
而此时,这盛住贪起财来,竟然敢连皇上的玉宝也想染指!这得是多大的胆子!
换句话说,倘若盛住不是国舅爷,不是堂堂承恩公,而只是一个普通臣子的话,他敢有这个胆子么?!
皇帝终于再也不能容忍,下旨将盛住所有差事全都革退——盛住原任工部尚、户部右侍郎、正红旗汉军都统等,全部革去,一样儿不留。
只是,他承恩公的身份是先帝所封,来自身为孝淑皇后兄长的身份——况且,倘若他的公爵被革去了,给他弟弟来承袭的话,他弟弟甚至还比不上他呢。
故此,皇帝保留盛住承恩公的爵位,然后因公爵的爵位才最终得了个“西陵总管内务府大臣”的差事,派往西陵管理皇帝陵墓的修建事宜。皇帝特别言明,让他“常川在工督办”。
所谓“常川”,便为“连续不断”之意,这便是要让盛住就留在西陵地方,见天儿现场盯着修建陵墓,不准再回京了!
既贪财、又在京享受惯了公爵生活的盛住,被派往皇陵这苦哈哈的地方儿来督办皇陵,他自是生不如死。他一切的希望都唯有寄托在二阿哥身上,他也明白,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倚仗,也就剩下二阿哥了。
唯有二阿哥在,唯有二阿哥来日能登上大宝,才有他盛住东山再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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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宁心下明白舅舅犯下的是何样的罪过,也只好面上安慰罢了。
盛住如何瞧不出来,自己外甥只是表面安慰自己,却从未真正吐口儿,答应替他回京求情去。
盛住便抹一把眼泪,定定望住外甥道,“二阿哥心下,怕是也认定了奴才是个贪财之人,不值当再为奴才求情了吧?”
“甚至,二阿哥心底下说不定早已经看不起这个舅舅,觉着奴才给二阿哥丢人了吧?”
绵宁皱眉,“舅舅何必说这样的话去?我知道舅舅办此事,必定心下有所苦衷……只是,舅舅刚来西陵不足半载,此时汗阿玛也已然还在气头上,尚且不宜在此时于汗阿玛面前说起此事。”
“我倒劝舅舅也不必急,现在西陵这边儿安静办差,只要差事办得好,汗阿玛不会看不见。汗阿玛也一向都是最为顾念旧情之人,便是看在额娘的面儿上,也迟早会赦舅舅回京的。”
绵宁抬起眸子来,不再看向舅舅,而是看向帐外,“再说,舅舅此来西陵任职,办的差事是汗阿玛和额娘的万年吉地,这样的差事想必无论是汗阿玛还是额娘,自是最放心让舅舅来亲自督办。”
“这对于舅舅来说,也不是坏事,叫外人看来也自然是汗阿玛的格外信重。故此,只需舅舅沉下心来,来日方长,万事皆有可期。”
盛住忍不住笑起来,“二阿哥的意思是……奴才短期之内,是回不了京了?”
绵宁没说话,却也没否认。
盛住摇摇头,再摇摇头,“……想想去年,那已经革职的克勤郡王恒谨,冲撞的是皇后的轿辇,被发往皇陵当差,却也不过半年多就回京了呀!”
“我呢,我不过就是跟皇上列了个单子,里头提到皇上一件闲置不用的玉印罢了,何至于皇上就罚我如此重!”
“皇后一个大活人,玉印不过是一块小石头,两者相比孰轻孰重?凭什么皇上能那么快递单让恒谨回京,却要将我留在这皇陵,不准回去?”
布彦达赉在畔微微皱眉,“我倒是听说……是皇后娘娘亲自向皇上求情,皇上这才那么快就赦恒谨回京。”
“若非是皇后娘娘亲自求情的话,那恒谨本是冲撞皇后轿辇之罪,旁人又有谁敢在皇上面前替恒谨求情呢?”
盛住便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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