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谁不是心知肚明呢。
可是几日之前淳贵人才帮腔莹妃,又当面得罪过皇后,皇后此时能答应叫淳贵人晋位,那才怪了。
果然,廿廿只是微微地勾了勾唇角。没有笑意,只是轻哂。
“贵人里若有人该晋位,就轮到淳贵人了?”廿廿眸光向上,都懒得看莹妃和淳贵人似的,“莹妃可真是身边儿有了新人,便忘了故旧啊——莹妃说方才那番话的时候儿,又将春贵人置于何地了?”
“春贵人是皇上从前潜邸的老人儿,若是贵人里有晋位的,也自然是春贵人先晋位才是。”
廿廿说着,眸光终于朝莹妃那儿一转,“想当年春贵人也曾是莹妃你房里出来的人……你怎地如今不想着她,倒只顾着新人去了?”
皇后如此冷言冷语,虽说是冲着莹妃去,也表达了皇后对淳贵人的不待见,这原本是众人已经想到的——但,这话又何尝没有令春贵人刺耳的去?
如今皇后与春贵人的关系……是越发的扑朔迷离,倒叫后宫众人日益的有些看不懂了。
春贵人果然有些坐不住,这便轻笑一声道,“皇后娘娘不必如此,小妾也没有那个拔尖儿的心!小妾去年刚解了禁足,小妾在皇后娘娘心里是个什么地位,小妾自己心里头有数儿……”
“小妾啊,是不敢指望莹妃娘娘抬举,也更不敢巴望着皇后娘娘抬举了。”
廿廿却倏地一挑眸,“春贵人这话却是说早了……谁说本宫一定不抬举你了?”
廿廿说着,目光不轻不重地在淳贵人面上打了个转,“若将春贵人与淳贵人两人摆在一处,那本宫倒是首推春贵人的。谁叫.春贵人乃是皇上潜邸里的老人儿,从年岁上算是跟莹妃一样的资历,我这个当皇后的也自当该一并敬重。”
“若皇上也允准,今年贵人里也有晋位的话,那倒是春贵人的。淳贵人么,还年轻,况且还没正式侍寝,更没有子嗣之说……这便不急,再等等就是。”
众人都屏息听着,没人敢说话,甚至贵人们都不敢抬眼看。
可是人人心中有杆秤,都听出是皇后故意借莹妃身边儿旧人春贵人来打压新人淳贵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所为的自然还是要抑制淳贵人的风头,宁肯抬举多年不受宠的老人儿,也不肯给年轻新人上升的机会,以此来堵莹妃的嘴。
莹妃登时恼了,“皇后娘娘,话却不是这样说!”
“那怎么说啊?”廿廿眼珠儿转得极缓,半晌才又转到莹妃面上去,“莹妃你倒说说看。”
莹妃咬了咬牙,“后宫凡事都讲规矩,或者尊卑有序,或者先来后到……皇后娘娘说的自然有理,春贵人的确是皇上潜邸旧人,如论资历自然是在淳贵人之上得多了。”
“可是……皇后娘娘却不要忘了,淳贵人进宫初封就是贵人,而淳贵人进宫之时春贵人却还是春常在啊……春常在以常在位分进封的贵人,与淳贵人这般初封就是贵人的,这便是尊卑有序了。”
“皇后娘娘既然要抬举春贵人,这自然有皇后娘娘的道理;可是既然皇后娘娘要抬举春贵人,这便没有将排位在春贵人之上的淳贵人给漏过去的道理!”
廿廿眯起了眼,仿佛一时间也被莹妃给刺中了要害,倒没话反驳了。
是啊,毕竟淳贵人是一进宫就封的贵人,乃为八旗秀女的身份;春贵人是晋位的贵人,是内府旗下的包衣女子啊——这尊卑有序的规矩,在这后宫里,自是头一份儿的。
“这话儿今儿就先说到这儿吧,”廿廿缓缓抬起眼帘,“回头我会与皇上商量,春贵人和淳贵人两个,我都会在皇上面前提。可是至于究竟谁晋位,谁得等着,总归都要看皇上的定夺,你们谁在这儿着急,都没用。”
莹妃轻哼一声,“只要皇后娘娘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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