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奴才设法去见星楼。她堂姐便是明公的福晋,这些事一问便知。”
廿廿想想,却还是摇头,“不。星楼如今的身份低微,若此事叫舒舒知晓,以后星楼的日子便必定难过。此事咱们还是另外寻人去办,别牵连了星楼那孩子去。”
.
三月二十九日,皇帝在裕陵乾隆爷陵前行释服礼,宣告国孝礼成,服制期满。
长达三年的禁制终于解除,憋了太久的人们都赶紧及时行乐。这日下班,明安是带了几分酒意,是哼着小曲儿回到家的。
他福晋辉发那拉氏虽说心下都理解,却还是忍不住一边儿伺候他换衣裳,一边轻声道,“虽说皇上已经行了释服礼,不过这好歹才头一天,公爷这么着回来,可别叫人给瞧见了……”
明安倒是满不在乎,“你忘了,本公爷我现在是个什么身份——我可是步军统领,那是九门的提督,这四九城的九个城门可都归我管着!这九门之内,谁敢言语一声我的不是,那就是他们自己活腻歪了!”
辉发那拉氏心下既是自豪,却又是担心,忍不住轻声道,“……可是公爷毕竟新官上任不是?还是谨慎些儿好。再说公爷不是才将承恩公爷给……”
明安知道他福晋说的是皇后之父恭阿拉的事儿。
明安眯着醉眼哼了一声,“你担心他会报复我?他不会的。他啊,一向是个心大的人,甭管什么事儿,你请他喝一顿酒,大嘴一场之后,就全都忘了。”
“再者说,他难道也不想想我是谁!我是咱们镶黄旗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大宗公爷!我是一族之长!他们六房,就算出了个皇后,可是他们家还得继续在咱们家这屋檐下头才行……要不,就凭他们父子,如何能成为宫里皇后主子的倚仗去?”
“虽说他现在也是承恩公了,可是他的承恩公不过是三等公,且是因外戚得来的;本公爷世袭的可是一等果毅公!论爵位,我还是要高他两等去;更何况,我这世袭的爵位,可是先祖用性命打下来的军功,比他那个贵重多了!”
“而在差事上呢……我是步军统领,他是左翼总兵,职衔上只算是我的副手……”明安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酒嗝儿,“如今,无论从爵位上,还是差事上,我都已经是咱们合族的老大!管他是皇后的阿玛,还是什么阿哥的福晋,但凡还想倚仗母家的,就全都得来上赶着讨好我来!”
布彦达赉不在了,他终于熬成了顶门立户之人,便是皇上也终于不得不重用他了。谁让他们这一家子,乃是大清第一勋臣之家呢!
辉发那拉氏这才放了一半儿的心,“公爷这顿酒,莫非就是请承恩公爷一起喝的?”
明安这才满意地拍了拍福晋的肩膀,“你终于聪明起来了……我便是心里并不将他当成什么去,可我也犯不上将他得罪深了去——终究皇后是她闺女,皇上是他女婿不是?”
“皇上虽碍着公事,下旨申饬了他去,可我并非没瞧出来皇上有点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知道,皇上这是又不高兴我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办这事儿,故此我得先私下里跟承恩公爷将这事儿,暂时从面儿上给找补回来。”
“只要承恩公他自己不真正往心里去,不在皇上和皇后面前抱怨我去,那皇上和皇后就也不能再将我怎么着了……终究,我可是一族之长,承袭的是祖宗军功的荣光。”
辉发那拉氏“哎呦”一声,“那我就可放了心了!公爷这事儿办得真是俊,这便能公私两顾了。”
明安自己今儿颇为得意,却有点不甘心福晋这么总是说不到点子上——福晋说不到点子上,那不就是他的聪明才智无法被人尽数明白了去么?
他借着几分酒意,醉眼朦胧地盯着福晋,摇摇晃晃地乐,“是两顾……可却不是什么公私两顾……这天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