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次日看戏的时辰都快到了,侧福晋已然收拾停当了,到门口来候着她,舒舒这才不慌不忙地“大吃一惊”道:“哎呀,侧福晋这都收拾好了?哎哟,真是明艳动人,当真是大费周章了一番。只是……”
侧福晋听出福晋这是话里有话,不由得一怔,“福晋这是……?”
舒舒收拢起笑容来,高高抬起下颌,却不看向侧福晋,只是望向高天,“刚得了话儿,叫侧福晋不必去了。”
侧福晋便是一震,这满身的装扮,一早上的忙碌,竟都成了笑话儿——自己笑话自己似的。
“……还请福晋明示,是谁给的话儿,不叫妾身去了?”她不甘心,虽然知道便是知道也是徒劳,也就是还想知道一个答案。
可是舒舒却偏不说明白了,只是淡淡道,“你也不必问这个了,总归,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我也必须遵从的话儿。”
舒舒说完,抬眸瞟一眼立在阶下的星楼,“咱们家若只有我一个去,也未免显得太单薄了些。不如那格格你随我去。”
星楼现在的身份,依旧只是皇子名下的官女子。但是在阿哥所儿内,已是称她为“格格”,用以与普通的使女作为区分。
因星楼出自辉发那拉氏,便以“那格格”来作为称呼。
星楼一怔,“奴才随福晋去?奴才唯恐不妥……今儿是皇后主子赏戏,奴才不过只是阿哥爷名下的官女子,如何能抛头露面去?”
舒舒倒笑了,“瞧你啊,果然是皇后额娘教出来的人,就是知礼、懂事。”
舒舒这么说的时候儿,目光有意无意地,特地从侧福晋面上滑过去。
“你的话儿说的没错,皇后额娘赏戏,是该有诰命的福晋才能去领赏;你是官女子,是不该抛头露面……可是,这后宫里谁不知道,那格格你的身份却是不同。皇后额娘赏戏,旁人家的官女子去不得,你却是应当去的。”
“你去的话,皇后额娘非但不会怪罪,反倒会高兴呢。”舒舒说着,亲自走下门阶,伸手握住星楼的手,“你这不仅是陪着我,也是帮衬咱们阿哥爷了。你快去收拾打扮,我在这儿等你。”
“你尽管收拾齐整,叫皇后额娘看了高兴才好。我可不急,有的是工夫等着你呢。”
侧福晋沙济富察氏黯然回到自己的东厢房,瞟着外头笑得一脸灿烂的舒舒,不由得轻咬银牙,“到底是谁给了她话儿,不准我去的?看把她给张狂得,本就恨不得我去不了呢,这下子可叫她得意了!”
雪柳轻声道:“奴才瞧着,福晋既特地叫那格格陪着她去,还说皇后主子看见那格格去了才高兴……莫非,是皇后主子给了福晋话儿,不叫主子您去的?”
“咔”,侧福晋手里的扇子骨儿,竟硬生生叫她两手给错折了。
荷香小心道,“自也难怪,终究她是皇后主子一家子,皇后主子自是帮她。如今国孝期满,皇后主子必定希望她先给阿哥爷诞下皇孙来,这便捧着她,而想法儿不叫主子您出头了。”
侧福晋咬牙而笑,“是啊,皇后娘娘怎么会抬举我这个沙济富察氏呢?就因为一个恒谨的福晋,她就已经恨实了我了……”
“如今她们这是联起手来的欺负我!她们当真以为我们沙济富察氏就这么完了、倒了去?那她们,就当真太小看我们家了!她们钮祜禄氏在宫里是能一手遮天,但是可惜呀,她们指头间终究还是有缝儿的,只要有那么一线光,我们就还有的是翻身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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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宁侧福晋闷闷不乐地转悠到御花园去,想着去散散,倒不成想在这儿遇见了安鸾和安常在两位。
绵宁侧福晋在安鸾面前是晚辈,在安常在面前是身份高低之分,绵宁侧福晋见躲不开,便也只好上前行礼请安,顺嘴问候道,“二位怎么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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