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我已经交给礼部和太常寺他们去办了,以后春秋两祭,全都与关帝庙规制一同。”
廿廿亲自为皇帝沏茶,她想了想,还是亲自沏了一杯莲心茶。
“主子……”月桂约略有些不放心,轻声提醒。
终究莲心大寒,这才五月间,尚不到酷热之际。
廿廿含笑点头,“无妨。”
滚烫的水激发出茶叶和花儿的香气来,倏然弥散开。廿廿端进来,亲手搁在皇上手边儿。
“这是经年的白莲花儿的莲心,因着实苦寒,我便也只存着没用。今儿偏巧了,便给皇上沏上吧。”
皇帝不由得眸光连闪,含笑握握廿廿的手,“好得很,爷想喝的就是这一口儿。”
月桂先前还不放心,在门外听着动静,待得听见皇上这话,便也跟着心中豁然开朗,这便抿嘴笑着走出了门儿外。
“姐姐这是偷着乐什么呢?”月桐在门外廊下瞧见了,赶紧跟上来。
月桂左右瞧瞧,见几个门外伺候的二等女子月柳等人都在逗着八哥儿玩呢,这便压低了声音道,“……咱们都没听明白,可是主子终究是最懂皇上的心思的。那地安门外的文昌庙,不都说了是前明成化年间的么,倾颓了可百多年了。皇上要想修的话,早就修了,何必非等到今年呢?”
“皇上啊,终究还是因为了白莲教乱的事儿……主子一言道破,文昌帝君崇正教、辟邪说的,而今年有望西边儿教乱能尽数平定了,故此皇上这才重修文昌庙,亲自拈香叩拜文昌帝君,这便是期望天下从此大安了。”
月桐张了张嘴,“怪不得这才五月,主子却用经年的老莲心茶给皇上喝!这是想说‘白莲摘心’呐!”
月桂点头,“主子也跟皇上一样,自希望从此天下人,尤其是读人,可都安安稳稳地做学问、为国报效吧,可别再闹得天下大乱了。”
月桐淘气地笑笑,“可是那老的莲心茶,可苦呢,皇上还真下得去嘴啊……”
月桂便也轻叹一声,“皇上这些年心里也窝着这股火,终于要拔除了,心下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者莲心茶本就是清心火的,这便是个最好的意头啊。”
月桐听得神往,“……从前我刚进宫的时候儿,年纪小,心眼儿也小,就傻,便什么事儿都看不懂,反倒总觉着主子跟皇上之间,有些话就是不明白了说,偏要跟猜闷儿似的,叫我看得迷糊,觉着累得慌。”
“如今,叫姐姐主子和姐姐点化着,许多事儿我才能慢慢儿看明白些了,也才终于明白,两口子之间特地不说破,反倒用这样的方式来说事儿的有趣儿所在——皇上和主子是谁呢,是这天下最聪明的人啊,对于聪明人来说,事儿直接说透了,就白了,没意思了;反倒是这样,故意绕个小弯儿,到头来还是心有灵犀,才是最妙的。”
月桂便也笑,“嗯,就像诗文里说的那样:曲径通幽处,蓦然回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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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皇帝与廿廿并肩躺着。
今儿原本还没到安置的时辰,两人入帐有些早了,这便越发了无睡意,只是各自眯着眼一边歇着,一边说话儿。
廿廿这才与皇帝说起她去绵宁所儿里的事儿。
皇帝倒笑,“瞧你这小额娘,当真还见天儿只顾着绵宁子息的事儿了……你怎么敢忘了,你今年才几岁,嗯?比起惦记绵宁的子嗣,你更应该想着你还该给爷再添几个孩儿才好……”
廿廿登时红了脸,手跟烫着了似的赶忙往回抽。
——她原本是帮皇帝揉着肚子呢。
终究是五月间就喝莲心茶,还是经年的老莲心制的,她倒真怕皇上肚腹间落了寒凉了,这便帮他揉着散散。
随着皇上方才那句话,皇上的肚子就跟着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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