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郁棠却隐隐觉得裴宴心里非常地不高兴,而且像有股怨气堵在胸口徘徊不去,会让裴宴越来越暴躁似的。
但沈先生在这里,郁棠没有多问,和郁远拿到那个剔红漆的缠枝花小圆盒就要起身告辞。
裴宴望着郁棠眉宇间的担忧,心中闪过一丝踌躇。
郁小姐向来在他这里有优待,不是被他留下来喝杯茶,就是吃个点心什么的,这次她跟着郁远进府,却遇到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连个好脸色都没有给她,就直接赶了她走人。
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回去之后会不会多想。
甚至是哭鼻子……
裴宴略一思索,就喊住了往外走的郁棠,道:“我这里还抽空画了几张图样,你先拿回去看看。过几天我再让人送几张过去。”
因为裴宴常常改变主意,郁棠并没有多想,她见裴宴的脸色好像好了一些,也扬起嘴角浅浅地笑了笑,想着沈善言在场,还曲膝给他行了个福礼,这才上前去接了裴宴在案上找出来的几张画稿,低头告辞走了。
裴宴见她笑了起来,心中微安,想着小姑娘不笑的时候总带着几分愁,笑的时候倒挺好看的,像春天骤放的花朵,颇有些姹紫嫣红的感觉。
难怪当初那个李竣一见她就跟失了魂似的。
不过,现在的李家估计自身难保,日子要开始不好过了。
他暗中有些幸灾乐祸地啧了一声。
又想到郁小姐那小心眼来。
不仅要让李家失去了一门好亲事,还借着他的手把李家给连根拔起,甚至连顾小姐也不放过。
想到这里,裴宴揉了揉太阳穴。
他能想到的都想到了,他能防范的也都防范了,但愿浴佛节那天郁小姐没有机会惹出什么妖蛾子让他去收拾残局!
裴宴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和沈善言继续说起京中的形势来:“这次都督院派了谁做御史?真的只是单纯地来查高邮河道的帐目吗?”
沈善言没有吭声,表情明显有些震惊。
裴宴讶然,不知道他怎么了,又问了一遍。
沈善言这才“哦”了一声,回过神来,道:“派谁来还没有定。京中传言是冲着高邮的河道去的,可派出来的却是浙江道的人,一时谁也说不清楚。只能等人到了,看他们是歇在苏州还是杭州了。”
裴宴没有说话。
沈善言有沈善言的路子,他有他的路子。
如果这次司礼监也有人过来,恐怕就不仅仅是个贪墨案的事了。
他没有说话,沈善言却忍不住,他道:“你……怎么一回事?怎么管起郁家那个小小的漆器铺子来?就是郁惠礼,也不过是因为手足之情会在他兄长不在家里的时候去看看……”
裴宴却事事躬亲,做着大掌柜的事。
这不是他认识的裴遐光!
裴宴听了直觉就有点不高兴,道:“漆器铺子也挺有意思的。我最近得了好几件剔红漆的东西,想看看是怎么做的。”
沈善言有些怀疑。
虽说有很多像裴宴这样的世家子弟喜欢一些杂项,以会星象懂舆图会算术为荣,甚至写立著,可毕竟不是正道,裴宴不像是这种人。
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因为裴宴已道:“要是司礼监有人出京,会派谁出来?”
沈善言的心中一惊,哪里还顾得上去想这些细枝末节,忙道:“你听说会有司礼监的人随行?”
裴宴点头,自己都很意外。
说郁家的事就说郁家的事,他为何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沈善言?
他原本是准备用这件事做底牌的!
裴宴的眉头皱了起来。
郁棠和郁远离开了裴府之后,郁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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